老路绝望地看了一眼屁桃儿。
“我现在有种不能看着她活着长大的感觉。”
周燃拍了拍老路:“不至于,还气不死。”
老路几乎是咬着牙说的:“我说的是她,我他妈现在都想掐死她。”
两个小孩看着小,搓起来格外费劲,尤其是沾了泥巴的头发,夏眠在浴室里忙活了快两个小时才把人洗干净。
原本的衣服都被老路拿出去扔了,夏眠只能找出两件短袖来给她们两个套上。
她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周燃就坐在店门口,脚边放了个盆,手里拿着个刷子蹭着水草的粉色凉鞋。
他嘴里还叼着半根烟,那画面和他显得格格不入。
夏眠愣了一秒,赶紧从收银台上拿起刚才放下的相机对准了周燃。
快门声一响,周燃回过头看向夏眠:“这你也拍。”
“啊,玩玩嘛,”夏眠找准机会,对着周燃的脸又拍了几张,“记录生活嘛。”
“洗完了?”
夏眠放下相机擦了擦手:“洗完了,就跟过年按着猪脱毛一样。”
周燃笑了一声,把手里的刷子搁下。
“辛苦了。”
夏眠走过去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着周燃:“我还好,就是老路快要被气死了。”
周燃笑着把烟掐了。
“他就是嘴上说说,谁小时候都有皮的时候,没挨打就是好的。”
阳光下,周燃的手臂几乎白到发光,尤其是那只手,上面的血管泛着青色微微凸起,看的夏眠移不开眼。
“在没有危险的情况下,我们一般不抹杀孩子的天性。”周燃说。
夏眠移开视线,看着周燃问:“那还要是危险呢?”
“那我们就抹杀孩子。”周燃一脸淡然正经地说。
夏眠没忍住笑出声,又把相机举起来对准了周燃,按下了录像。
周燃有些无奈了,提着水草的凉鞋举起来。
“刷个鞋你也拍。”
“拍啊,什么都拍,”夏眠说,“先拿你练练手,这样你就可以永远留在我的相机里。”
“我还没死呢,”周燃低着头搓着手里的两下,“留相机里有什么用啊,燃哥得留在你心里。”
夏眠的手微微晃动两下,一把扣住相机。
“想的倒美。”
周燃甩了甩手:“媳妇美,想的就美。”
夏眠的脸蹭的一下红了,猛地从地上弹起来往屋里跑。
“打一辈子光棍吧你。”
周燃看着夏眠跑进去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勾起笑来。
夏眠躲进收银台里,心思全然不在相机上。
她偷看了一眼周燃,男人还坐在门口刷着凉鞋,只一个侧脸就能看见他在笑。
夏眠趴在桌子上,手指在桌子上一下一下轻点着呢喃。
“本来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