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没说什么,而是在她那几件少的可怜的衣服里挑选着。
平野惟觉得琴酒肯定没有选择恐惧症,因为没过多久他就选出了平野惟的今日穿搭。
是一件深红色的无肩吊带和咖色的百褶裙。
“穿这一套。”
琴酒的语气根本就不是在和她商量,而是在通知她。
不过这些日子平野惟也习惯了琴酒这样的语气,而且她发现琴酒这样说话,并不是在趾高气扬或者是带有别的情绪,他只是习惯了而已。
因为琴酒就是这样唯武独尊的性格,而平野惟又不是那种过于要强的人,大概也因为如此,所以平野惟才会变成在琴酒身边时间最久的助理。
她点了点头:“好。”
然后就是要换衣服了,琴酒和摄像师们都走出了平野惟的房间,在琴酒离开之前,平野惟看见他好像往自己的锁骨那里看了一眼。
平野惟低下头,也看向自己的锁骨,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有一条项链而已。
那是生日时她自己给自己买的,样子很简单,是一只小鹿的角。
平野惟有些不明所以地抬起头,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啊,还是说琴酒并没有看她,只是她的错觉?
衣服很快就换好了,平野惟还给自己稍微化了个妆。
她不太会化妆,所以说是化妆,其实也只不过是用粉底液把脸稍微涂的白一些,然后再涂个口红而已,看上去气色会好一点。
其实本来平野惟也没打算要化妆来着,因为她原本也没打算换上这一套衣服而,是想要穿的普普通通跟在琴酒身边。
但没想到琴酒给她挑了衣服,而且还是无袖和裙子,所以平野惟才想到要稍微化个淡妆。
因为不够熟练,所以哪怕只是涂粉底和口红这样简单的步骤,平野惟也花了十几分钟,她下楼的时候,琴酒已经在下面了,穿着她挑选的那一套衣服。
听到平野惟下楼的脚步声,本来背对着她的琴酒回头,在看到琴酒后,平野惟下楼的动作都顿住了。
虽然平野惟出于私心很想看琴酒穿那一套衣服,但她也在想会不会不太合适,因为琴酒的风格和他的气质完全就不是那一挂的,可能会显得有点突兀。
但真正看到琴酒的时候,平野惟才发现是自己多想了,就像那些媒体报道一样,琴酒简直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无论什么风格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都能被融合的很好。
那些衣服在琴酒身上,就是服装为琴酒服务,而不是琴酒要去顺应衣服的风格。
平野惟本以为,琴酒这样冷淡的气质和富有攻击力的脸,应该是更适合类似于西装或者是风衣这样沉稳一点的搭配,但显然今天这一身也很适合她。
如果说平时穿着风衣和西装的琴酒更加内敛,将攻击性收了起来,那穿着这一身搭配的琴酒就是毫无顾忌的将攻击性释放了出来。
只要视线移向他,目光就会被死死的吸引住,再也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紧接着,就会发现琴酒身上危险的攻击性,但就算知道这个男人无比危险,却还是忍不住被他吸引,想要靠近,想要一直看着他。
现在平野惟就是这样的状态,在看到琴酒的第一眼时,他整个人都被震慑住了,站在楼梯上,连下楼梯都忘了。
然后她就像是被吸引了一样,忍不住的一点点向琴酒走去。
直到站在离琴酒还有两步的地方,她才像是突然从梦境中脱离出来。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平野惟的整张脸都红了,而且其实现在这个距离已经有点超出正常范围了,以前她和琴酒之间的距离,最近也会保持在一米左右,但现在,她只要再往前小小地走两步,感觉就要和琴酒贴住了。
她在做什么,虽然琴酒这样的确很好看,而且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但自己也不至于被蛊惑到这种程度啊,像是中了魔或者被下了蛊一样。
平野惟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心脏跳的很快,她立马想要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但还没来得及动作,琴酒就像之前一样握住了她的手腕,遏制住了她后退的想法。
于是平野惟不仅没有成功后退,反而还被牵制住了,然后她就看见琴酒微微弯下腰,本来就近的距离变得更近。
平野惟刚才心脏跳的很快,而现在则是心脏要停跳了,她连呼吸都快暂停了,只能看着琴酒的脸越来越近。
太、太近了……
在琴酒身边当助理的这段时间,她从来没有和琴酒这么近过,近到连琴酒眼中自己的倒影都看的一清二楚。
平野惟的大脑已经完全糊掉了,不知道琴酒想要干什么,她倒是试着想要抽回手,但琴酒的力气很大,她根本抽不回来,只能看着琴酒离自己越来越近。
在琴酒靠近到一个平野惟根本受不了的距离时,平野惟猛地闭上了眼睛。
她根本受不了琴酒离自己这么近,只能选择逃避。
然后她就听见琴酒轻笑了一声。
平野惟缓缓睁开眼,但刚睁开眼后就又恨不得再闭上,因为此刻琴酒的脸离她就只有不到两个拳头的距离,太近了,平野惟甚至不敢大声呼吸。
“你闭眼睛做什么?”
琴酒的声音里还带着笑意,这次不是平野惟的错觉了,因为不只是声音里带有笑意,琴酒的眼中也晕出几分淡笑。
平野惟抿了抿唇,可能是因为相处了几天后,她发现琴酒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又可能是因为现在的琴酒看上去好接近了许多,所以平野惟的胆子大了一点。
她反问琴酒:“那你又为什么要……要这么靠近我?”
琴酒才没有平野惟这么惊慌失措,他挑了挑眉:“你化妆了。”
平野惟的手指忍不住蜷缩了一下,偏过头去,莫名有一种羞耻感。
本来上节目化淡妆应该是件很普通的事情,但被琴酒挑明之后,平野惟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羞涩。
所以说,琴酒凑的这么近,是为了看清她脸上的妆容?
想到这一点,平野惟就又低了低头。
她不会化妆,也没什么技术,手法相当简单的粗暴,而被琴酒这么近距离的看着,让她有点不太自信。
平野惟的手被松开了,但平野惟一时之间忘记了要后退,而是依旧有些呆愣地站在原地。
琴酒虽然松了手,但是并没有直起身子,而是依旧弯着腰看她,两人的距离依旧那么近。
琴酒一直看着自己,平野惟不知道她想要说什么,片刻后,琴酒唇边的弧琴加深,缓缓吐出三个字。
“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