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了口吐沫,齐楚昭朝着后面缓缓退了一步,抬起的胳膊有些颤颤巍巍地。
“她才是那个新娘吧。”
他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毫不怀疑下一秒他就想从这个地方逃出去。
但是他的脑子还算能够思考,没有坏到宕机的地步。
沈尧也是一口气憋在喉咙里面,险些就要说不出话来了。
床尾的位置,吊着一个女人。
之所以说吊着,是因为这个女人的身体并没有挨着床,甚至都没有挨着放在床上的被褥。
她身上穿着白色的里衣,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大半。
她的四肢以一种常人完全无法办到的,诡异的姿势,被绳子牵着挂在床上。
脑袋歪歪的,原本好好盘在脑袋后面的头发也乱糟糟的垂了下来。
脸上有血污,一双眼睛瞪得很大,但是无神地瞧着前面。
而这个前面,正好就是被帷幔挡住的一部分位置,所以刚刚罗镇先在看到一眼之后,才会被吓晕过去。
她的整个身体是向着后面凹的,四肢从后面被挂起来,肚子朝着下面。
脑袋后面好像有一根很细的先把她的脑袋往后面扯去,让她保持着现在这样抬头的样子。
之所以齐楚昭说她是新娘,也是因为她的头饰。
那是一顶凤冠,上面翩然欲飞的凤凰眼睛,甚至都是翡翠点上去的。
一旁摇曳的烛火渲染中,那双眼睛似乎在滴溜溜地看人。
沈尧咬了咬牙,迫使自己的目光从这个女人身上挪开,低头看向罗镇先。
“先把他搬出去,不然一会儿醒过来又要被吓晕了。”
“行。”于是,两个人合力把地上的罗镇先弄了起来,直接搬到门外,靠在了门边的台阶上,让他继续晕着。
随后,两个人又回到房间里面去了。
顾朝夕和裴宴查看的那处屋子,也是一个类似客厅的地方,然后通往后面。
只不过,这间屋子之后,后面只有一个小院子和一个祠堂而已。
院子里种着一颗槐树,但是是枯死的槐树。
除了槐树,就是四周的经幡。
明明是一个密不透风的地方建造出来的模拟建筑,但是经幡却在飘动。
就连祠堂供台上面的那些蜡烛,也是朝着一个方向轻轻摇曳着烛火。
两人对视了一眼,朝着前面缓慢地走着。
院子里铺着大块大块的青砖,缝隙中长出一片青苔来。
两人走到祠堂的门口停下,抬眼看着祠堂里面摆满的牌位。
每个牌位之间,都隔了一定的距离,从上往下,牌位的数量也是递增的,看样子是按照辈分来拜访的。
顾朝夕放眼扫去,基本都是供奉的男人的牌位,且都是赵家人。
祠堂的两边倒是显得有些空荡和昏暗。
若不是供台上的蜡烛摆的足够多,甚至都看不清旁边的景象了。
抬头去看,就只见错落的房梁,似乎这个祠堂,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