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屏障!”
“取下大旗!”
“将那柄神剑下的竖洞显露出来!”
随着元荒的一次次尝试,此地,终于再度产生了变化。
只见那神兵神剑微微恍惚了一下,而后消失无踪,下方的竖洞就此展露。
那竖洞之中血气汹涌澎湃,满满的尽是鲜血,仿佛随时都要从洞中满溢而出。
元荒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究竟得死去多少生灵,才能将这竖洞填满?
况且,这样的竖洞还不止一个。
“这里的东西,居然是假的”
无需元荒再多说什么,陆陆续续的修士,开始认清了现实。
他们拼命争夺的,不过是虚无缥缈的幻想罢了。
“以汝之血,塑吾之魂,大梦起,一瞬千年”
这时,梦菲舞的声音从虚无的空间中传来。
紧接着,那黑洞中的黑气开始迅速翻滚,转瞬间,整个屏障空间便被黑气所吞噬。
众人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便已然失去了意识。
这是哪里?
幻阵破了吗?
元荒挣扎着站起,目光竭力穿透这无垠的黑暗,四周除了深邃便是死寂,仿佛整个世界都沦为了夜的囚徒。
脚下那平滑冰冷的石板上,散发着微弱光芒,仅仅能够照亮他脚下狭小的一丈范围。
我究竟是死了,还是身处幻境之中?
元荒的一个个念头不断涌起,却无人回应。
梦菲舞最后所说的“大梦千年”,难道我是从幻境又陷入到梦境之中了吗?
和尚?
水月?
磊哥?
他尝试着呼唤,声音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空洞,却没有任何回声传来。
元荒深吸一口气,决定继续前行。
一炷香后,他发现此地毫无变化,周围依旧是漆黑一片,只有脚下存有一些许亮光。
我死了?
随即元荒又否定了这一猜想,他仍有情绪,也还懂得紧张。
那就证明自己还活着。
另外,倘若梦菲舞想要夺舍他,他必然会遭受灵魂撕扯的剧痛。
可他并没有,那么,这是梦境?
想要通过梦境来击溃我的意志?
做梦!
元荒轻抚周身,确认一切物品完好无损,背上的巨幅战旗尤为醒目。
他心中暗誓:“既然如此,我便以修炼为刃,誓要破开这重重束缚,看你还能禁锢我多久!”
尝试调动灵力,却如石沉大海,毫无回应。
探寻体内血气,亦是空空如也,仿佛被抽离了一般。
但元荒并未气馁,他的目光转向了另一条道路。
武技修炼。
“既然灵力与血气皆不可用,那便以凡人之躯,铸就非凡之技!”
元荒心中默念,随即回忆起《淬体冥刀》里面记载着最为质朴却也最为坚实的基础刀法。
他开始挥动墓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劈的动作,配合着进退的步伐,再加上探仰等身法,就这般枯燥地修炼起来。
每当疲惫感汹涌而至,元荒就会停下脚步,在宁静中喘息片刻,以恢复体力与精力。
而当修炼过程中遇到难以突破的瓶颈时,他便踏入深沉的黑暗之中,穿梭其间,寻找那能够打破束缚的契机。
一旦思路变得清晰,明确了修炼的方向,他便会毫不犹豫地继续那看似永无止境的修炼之路。
就这样,元荒在黑暗中开始了他的漂泊与流浪。
时间在这里变得模糊,无论是片刻、一天、一月还是一年,都已无从分辨。
突然间,一股强烈的饥饿感席卷而来,让元荒几乎无法承受。
饥饿如同猛兽,不断撕咬着他的意志。
然而,体内空无血气的他,对储物袋中触手可及的食物却只能望而兴叹。
最终,他无力地倒在地上,连举起墓锹的力气都已失去。
但元荒并未放弃,他明白,即使身体无法动弹,思维依然可以活跃。
于是,他开始在脑海中反复演练每一个劈砍的动作,让武技的精髓在心中生根发芽。
然而,随着体力的极限逼近,他的思绪也开始变得断断续续,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的烛火。
最终,在这无尽的黑暗与饥饿的折磨下,元荒的双眼失去了光芒,意识再次陷入了深沉的昏迷之中。
“爷爷,爷爷,快来看!这里躺着一个人,他还活着……”
稚嫩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喜与急切,穿透了元荒混沌的意识,如同一缕温暖的光,轻轻拂过他沉睡的灵魂。
尽管身体如同被千斤重石压着,元荒仍能隐约感觉到一股力量正温柔地将他托起。
随后,意识归于沉寂,仿佛被无尽的黑暗再次吞噬。
当元荒再次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一束昏黄而微弱的光线,它努力穿透屋顶的缝隙,洒在这简陋至极的土屋内。
屋内陈设简单至极,土墙斑驳,岁月在其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
屋顶由茅草和树枝搭建,透风漏雨,似乎随时都会崩塌。
地面则是未经修饰的泥土,坑坑洼洼,杂草丛生。
一张由木板和绳子勉强拼凑而成的床,便是他此刻的栖身之所,旁边摆放着几件同样破旧不堪的家具,更添几分荒凉之感。
这环境,与元荒记忆中那深山老林中的简陋居所相比,竟也不遑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