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宿哼了一声,一刻也不想多待,手背敲了敲桌面。
“好,十分钟后我等你消息。”
说完,他扭头就走了。
他真是太不喜欢安和这个大楼,简直厌屋及乌。
等人走后,陈让还在疑惑:“时总,他刚才说的话莫名其妙,他凭什么就比我们坚定啊,他在自信什么?”
“他妈妈曾经是植物人,在医院躺了很多年,他确实比常人更有耐力。”
毕竟,植物人最后能苏醒的概率少之又少,几乎没有。
可他从小到大,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等着,坚持着,并且坚信他的妈妈可以醒过来。
时凛望着空荡荡的门口,低语一句。
“也算是个人才。”
安和总院。
护士穿着里三层外三层的隔离服走进来,隔着口罩跟她开口。
“小幼宜,你的体征一切正常,两个小时后进行第二次临床测试治疗,现在去床上乖乖躺着,做好准备哦。”
时幼宜从桌子上抬起头。
“好……我会配合的。”
看出她的紧张,护士安慰她:“不要怕哦,药物很温和的,也没有副作用。”
时幼宜压下心头的不安,点点头。
“嗯嗯,我知道,谢谢你们。”
“不客气。”
等护士出去后,她换好病服,躺在床上,睁着眼睛。
头顶是白色的天花板,空空的,却又无形中有种压迫感。
时幼宜闭上眼睛,默默念叨。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叮叮叮~”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她睁开眼睛去看,顺手划开了接听键,对面传来懒洋洋又熟悉的男音。
“来窗前。”
“什么?”
“下床,往窗户边走。”
时幼宜愣了下,握着手机真的走到了窗户边。
隔着玻璃往下看,真的看到一辆酷帅的悍马停在楼下,男人靠在车门上,手里牵了三只胖乎乎的大猫,它们正立在车顶玩。
他微微抬头,看向小小的窗户。
“别死啊。”
他强调:“要用力活,听到了吗?”
时幼宜的眼眶一红,眼泪掉了下来。
“裴宿。”她压着嗓音里的哭腔,问道,“你为什么在下面啊?”
“因为老子是抗病伴侣。”
他微微仰头,眉眼被覆盖在一片阳光里,向她反着光。
“你好好去治疗,哥就在这里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