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乾坤意味深长的说:“有何不妥呢?我只希望我的徒弟在擂台上尽其所能,无论输赢都是好样的!”
——
回到现实
彦卿继续说:“彦卿自小就被将军带在身边,教授剑术与兵法。每日挥剑斩击一万次,刺击一万次,如是往复,如是往复。”
“我明白,我和一般的孩子似乎不太一样。我从来没有羡慕过他们拥有的玩具和自由,也从没觉得一心练剑是什么枯燥、艰难的事情。”
“即便是登上战场,斩阵杀敌,在与那些恶形恶状的孽物交锋时,我也一无所惧。”
“每天都能感觉自己在不断变强、变强、再变强一点…一次次将胜利握在手里,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快乐的事情了。”
“但后来,我接了某人一剑。那一剑将我原本完满无缺的自信斩得粉碎。”
“在那一剑到来的瞬间,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害怕。这也许就是椒丘先生所说的「死生刹那,万念成空」吧。”
“那之后,彦卿不得不低下头去,将这些碎片一片片拾起、拼合,试图重新拼出过去那个快乐的自己。但无论怎么做,我似乎都无法再现往日的心境了。”
“我时不时会问自己,我究竟为何而挥剑?如果注定要面对下一场失败,我又为何要继续挥剑?是为了找回胜利的快乐?为了回应将军的期待?还是为了留下云骑功勋?”
“将军能指教我剑术,却不能教我挥剑的理由。他对我说:挥剑的理由,必须由我自己寻得。为此,彦卿百般苦恼,辗转反侧。”
“直到,这段时日和苏先生那样的高手切磋剑术,彦卿心里才有了答案。”
“还有与椒丘先生这番畅谈,彦卿非常开心;作为云骑的一员,将军的弟子,我背负了很多,而且注定要背负更多的东西。”
“但只有在我挥剑时,我能感觉到自己可以放下一切。我喜欢那个倾尽全力向前方阻碍挥出一剑,一往无前的我。”
“我也正是为了这样的我而挥剑。”
椒丘调侃道:“彦卿啊彦卿,小小年纪就一把年纪了…说起来你今年到底多大了?”
彦卿:“这和我几岁没关系。只要是练剑之人,自然会理解我的感受。”
椒丘微微点头:“唉…我明白,罗浮的孩子真是太苦了。那你有什么想说的,云璃小姐?”
云璃抱手:“无论在哪个仙舟上,问女孩子的年龄都是不礼貌的。”
椒丘:“我问的不是年龄!我是问你有没有彦卿兄弟这样的梦想?”
云璃:“你不像个厨子,倒是更像主持人。”
椒丘:“…给我记好了,我是医士。”
云璃别过头去:“我没有彦卿小弟这样的梦想。”
“我之所以要挑战守擂竞锋,只不过是因为答应了爷爷,想赢下他赠给演武仪典的宝剑。”
彦卿头疼道:“你这个人啊,满脑子都是剑。”
云璃:“你脑袋里不也一样没别的吗!”
“我…父亲是朱明仙舟的匠师,只因他的一念愚蠢,许多人死在了他所造的魔剑之下。”
“我从小时候起就明白,许多人的手中根本不配持有任何武器。准许他们握剑,就是对无辜之人的残忍。”
“每当遇见有人德不配剑,便难免手心痒痒,想要从他手里夺下武器。”
“这不是…彦卿小弟要为这次演武仪典守擂嘛。我好心上场,以免宝剑所托非人。”
彦卿:“什么叫所托非人啊,你给我讲讲清楚!”
椒丘叹了口气:“唉,明白了,朱明的孩子也很苦。”
“有挥剑的理由,总强过茫然不知所措。我这一生救治过不少云骑,其中也不乏似这样出类拔萃的战士”
彦卿好奇:“怎么话说到一半,椒丘先生?”
椒丘:“只是想起了几位故人,一些旧事。以我身为医士的专业眼光来看,几位的生命力充沛健旺,气息流转如猛火烈风。这场比斗…一定好看的很?。”
“好了,迴星港兜兜转转一遍,「竞锋舰」也瞧过了。是时候要和各位暂时道别了。”
“对了,彦卿小兄弟,似「迴星港」这般自动运行的区域,平日里也会有咱们这么多人来闲逛吗?”
彦卿:“其实,这儿本是不允许随便擅闯的地方。只是大家是客人,我才带各位来此看看。
椒丘点头,他了解了云璃和彦卿的梦想和关于赛场的守备情况之后。
便挥了挥手,向众人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