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花常春,自西南战役之后,便带着战功被调入骁骑卫,为一什长,今儿她并不当值,只是随便逛逛,刚好遇上这事儿,怎能不管?
胖行商在她拿出官牌之后便彻底丧了斗志,原是想跑的,可惜连他人带几个伙计,都没能跑掉,而且自他们的货物之中,的确搜查出了不少走私物品。
“呵,果然你自己是个不干净的,才会见了什么都往旁门左道上想。”花常春踢了被捆好的胖行商一脚,“先前纠集朋党冲击贡院,污蔑林会元舞弊的那些书生,如今都已被夺取功名,押入京兆大牢了,咱们走得快些,说不准,你还能与他们做做伴儿呢。”
京城里。
二次会试落幕,针对先前在贡院外示威抗议的那一群读书人的审理也已经开始了。
这群人本就是些脑子朽坏的乌合之众,唯一算得上首脑的,姚三已经被何老将军拖走,袁举人入狱后没能坚持多久便将黄眀给交代了出来,继而牵扯出在后头为倒霉大孙奔走的黄老头儿,黄老头儿入狱之后也没多少气节,不过打了几下板子,就把和自己暗中勾连的几家全都供出来了。
于是在朝廷忙忙碌碌准备殿试的同时,又有几个地位不低的官员陆续落马,自来舞弊皆是人头滚落无数的大案,这一次虽是诬告,但诬告无辜之人行舞弊之事,又怎么能不算是与前者等同的大案呢?
谢珝真坚持严查,顺便偷偷把自己早就写在记仇小本本上,准备好了的几家名字也给塞了进去,这一次有早就倒向了她的几家权贵,以及看到了科举改革好处的清流官员一起助威呐喊,反对派连声儿都没出地,就默认了谢皇后想要扩大战场的这个提议。
只是在狱中众人的供词越牵扯越广的时候,负责审理此案的大理寺和刑部都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些落罪的书生里,好像不全是举人,怎么还混着一个官身的呢?
而且还是今年才举孝廉上来的,虽然没能正式授职,但孝廉名单上的确已经记载了他的名姓户籍,以及事迹。
这个人,正是怀着侥幸去观察事态发展,却反而把自己一起给送进了大牢的曾复。
此刻他正无比后悔自己没早早听从亲娘的建议离开,但因为他借口温书,后期很少参与黄眀等人的行动,一开始,并没能查出他其实也是主犯之一。
不是主犯的读书人,多半都只是被剥夺功名,而后再根据供词量刑罢了,曾复只想尽可能地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先熬过这一劫再说。
然而天不遂他愿,他的好兄弟黄眀,因受不了狱中刑罚,直接把曾复已经是官身,不能随意用刑的事情给嚷嚷了出来。
曾复:?你搞搞清楚,现在说这个除了踹兄弟一脚之外还能有什么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