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以为是在帮助曾素秋,实际上,是推着这个唯一的亲表姐去死啊!
阮湘娥猛地跪在地上,慌张地将证词全部捡起,强逼自己继续往下看去。
此刻她已顾不得自己旁边是不是有人正注视自己了,她只想理清楚自己从前到底都做错了些什么,都忽视了些什么。
“娘娘,是不是得叫林御医也给世子诊治一下?”夏至看着那少女情绪失控的模样,有些担忧地问道。
谢珝真摇摇头:“不必去打扰她,此事对她而言也算一种历练吧。”
说着,看向皇帝:“陛下,曾郎中和他夫人都已经交代,曾复举孝廉的事迹乃是伪造,选孝廉的官员乃是受了贿赂,才会将其记录在册,看来不止科举需要动上一动,这举孝廉之制,也该好好查补查补,免得将来再有如曾家这般蝇营狗苟之辈钻了空子。”
“是该如此,此事便交由礼部与吏部一起商议,最迟一个月内,给朕拿出个章程来。”皇帝终于收起他的懒散模样,顺着谢珝真的思路给地下的大臣们布置起了任务。
而能到理政殿中来的大臣们多数都是老油子了,对于旁边行举失控的安国侯世子那叫一个目不斜视,只专注地服从他们主君的条条命令。
传过一轮话后,谢珝真又道:“既然已经查实曾复孝廉事迹为假,臣妾以为,便该剥夺他的官身,以儆效尤不过这一页的证词臣妾很是在意。”
她捡了一张证词出来:“这曾复乃是曾郎中妾室所出,一直养在嫡母膝下。”
说着,又翻出了另一张来:“然而曾府家丁和另一位姨娘却说,曾复生母在他家被查抄前便不知踪迹,而且曾家小姐也一样消失。”
皇帝仔细看了一眼,转头:“李宗?”
李宗躬身:“奴婢早先就派人去查了,只是派去的人还没回来。”
此时的曾素秋在何处呢?
永嘉侯府。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曾素秋与付轻素配合愈发熟练,最近这段时间,她们已经可以自由切换身体的控制权而不必经过晕倒这个过程,而且也慢慢摸索出来如何直接在脑海中交流的方法。
“秋秋你要是害怕的话,就让我去敲京兆府的鸣冤鼓!”付轻素斗志昂扬。
曾素秋同样如此,她深吸一口气:“我娘的冤屈,我这个做女儿的,一定要亲手为她报了才行,你只要陪着我就好了。”
她胸口不断起伏,十分用力地吸气呼气。
直到小永嘉侯谢意进来,正经地行了个礼:“消息已经传来,到时候了,请姑娘保重。”
以子告父,乃大不孝,先受杖责,不死,才能继续状告生父,
谢意从袖子里掏出个小药瓶递给曾素秋:“是母亲听说姑娘执意去敲鸣冤鼓后送来的,保命的好药呢,您身子弱,若是要撑过杖责,最好还是用上此药保险些。”
曾素秋道了声谢,而后毫不犹豫地接过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