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手中来自亲姐姐的信件许久,丰宁公主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真真是麻烦透了。”
从小便陪伴她一起长大的周长史不解问道:“殿下,可是永泰公主再选驸马一事出了什么岔子?”
丰宁公主摇头:“不是二姐姐,是咱们自家。”
闻言,周长史眉头顿时一皱:“驸马?!”
“本宫晓得他有些小心思,但看在平时他还算老实的份儿上,便只做不知”丰宁公主性子有些淡然,长相也并非如她的姊妹们一样,各有各的夺目之处,只是她那温温柔柔的眼角眉梢上透着一股子书卷子气,虽一眼看了不够惊艳,却是叫人越看越有味道。
“你说,若驸马真是生了外心,甚至已经有所行动,本宫是该入宫求母后帮着做主,还是自去寻了他父母,让他归家去,就这么和离呢?”丰宁公主声音里没有太多的气愤,她与驸马的关系就只是单纯的婚姻而已,对丈夫的情感甚至都没她摆在书架子上的一本本古今书籍深。
周长史张张嘴,有些犹豫地说道:“殿下,没准儿事情并没有糟糕到这一步,说不准,是永泰殿下弄错了呢?”
在周长史看来,她家公主活得不如其他皇嗣那般肆意,是因为不受皇父重视,也没了为她全心筹谋的母亲谢皇后虽然待公主也算挺好的了,可是到底不是亲生的,若是将事情闹大,谁也说不准最后结局会如何。
而且如今这位驸马虽然与公主感情没多好,但他父亲也是一位侯爵,真闹到和离那步的话,除去掰扯起来麻烦,周长史也怕身为女子的丰宁公主会吃亏。
无他。
主要是这位公主的性子实在是太过安静了,安静到甚至在某些地方显得懦弱的地步。
不如她大姐姐那般端庄大气,被众人赞一句有德有行;也不如她二姐姐那样彪悍耿直,令众人都不敢随意在自个儿跟前放肆;更不如她五妹妹,得帝后爱重,年纪轻轻便在理政殿旁听参政;甚至都不如母家获罪,同样也被皇帝忽视的四妹妹四公主身上虽诸多污点,但她在外臣面前,也是以虽态度温和,却性子坚韧强硬出名的。
丰宁公主陆载光,在绝大多数时候,人们提起来她,都只晓得是——那位在公主府里建了一座藏书楼的殿下?
便再没别的了。
“二姐姐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蒙骗我,或是疏忽什么的,必然是她的确发现了什么,才会特意来提醒本宫。”丰宁公主语气淡然,“不过你既然担心有差错,那不如就叫人先去查查,说起来,今日驸马是不是又说与他的朋友出去赏画了?”
“那便去问问他的朋友们,驸马他是去的哪一条街,哪一道巷子里头赏画吧。”
她放下信件,捧起书本,忍不住叹息:“真麻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