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三驸马那惊惶模样,谢意一边观察着丰宁公主脸上的表情,一边冷声说道:“对了,臣险些忘记一事——那伶人已经身怀有孕,自称孩子是驸马的。”
“哦?”丰宁公主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看向三驸马,眼里带上些厌恶:更麻烦了。
“本宫这就写休书去,还得趁着天儿好把书晒一晒呢,这人——”她伸出右手食指,隔空轻轻朝三驸马身上点了两下,“本宫与他不熟”
“殿下!!”三驸马见她竟是如此无情,尖叫起来,“一日夫妻百日恩啊殿下!!!我都是那女子勾引的我!!!”
“我叫她喝了避子汤的!!!”
“她是她是背着我偷偷有了身孕!我不知情啊殿下!!!”
丰宁公主静静地听着三驸马声嘶力竭地为自己辩解,极有耐心地等他说完,才接上自己方才被打断了的话语:“司天处也说了,过两日会有雨呢,若不趁着这几日的太阳将书晒好,本宫怕书会发霉。”
她语气依旧淡淡,没有半点儿波澜:“而且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母后定是要过问我的,这样一来本宫的时间就更少了,可不能为他给耽搁了,还请小侯爷稍候,麻烦你将休书和人一起带走。”
小院子里,横七竖八的,人倒了一地。
连胡自怡也正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离她不远处,陆微垣揪着一个人的衣领:“叫得够凶,拳头够狠,可惜啊可惜,对上我还是不够看呢~”
这人是在场参与了斗殴的众人之中被揍得最惨的那个,鼻青脸肿恍若猪头,“猪头”从口中咳出一口血:“殿下的拳头,在下的确是服了。”
符小遥两眼青肿,只剩下一条细细的缝儿能看人,于这昏暗的眼缝儿里,她看得清面前正揪着自己衣领的人,还是那么轻松惬意,甚至连汗都没出,发丝也未乱
一如她暴揍自己和一众姊妹们那时一样,笑容明亮,轻快、从容,以及——傲慢。
太傲慢了。
符小遥忍不住想,但这傲慢是建立在她绝对的实力之上的,这份傲慢非但没有让符小遥觉得不适厌恶,反而愈发地激起来她想要拼命去追赶陆微垣的心思,就好像她一直奔跑着的那条道路上突然出现了一座高山,一处道标,只要越过去,就又是一番广阔的新天地了!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分明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却不被长辈们接受想要入伍的请求,原来还有一个更好的去处正等着她们呐。
被捶翻在地的姑娘们互相搀扶着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