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全城追着本王,非要让本王叫你妹妹的吗?
此刻两人内心皆是无语,谁也没有再开口,现场气氛一度尴尬到了极点。
好在妙妙走过来打破了僵局:“玉王殿下,这是小姐特意让奴婢为您准备的雨前龙井。”
萧怀玉看着眼前的茶,淡淡的茶香让他反应过来此行的目的。
“你若不喜,那便不叫了。”温情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宠爱与纵容。
凌未希瞧他高耸的鼻梁,血红的薄唇,骨相优越得让人迷糊,简直为她的审美量身定制。
心中默念三百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随后浅浅一笑,想要尽快结束这段戏份,打起了直球:“玉王殿下可还有事?”
修长纤细的手指淡淡一勾,三个奴仆随即到她面前站成一排,每人托一个精美的金丝雕花锦盒。
萧怀玉起身亲自打开,第一个锦盒里是一支百年老参,第二个是一盒东珠,第三个便是此行王炸。
血玉海棠花头面!
凌未希看着那头面,心脏被狠狠刺痛了一下,那是原主残留的执念。
她起身低头行礼,完全没有萧怀玉想象中的兴奋激动,语气恭敬得不像她。
“能得玉王殿下亲自赏脸探病,已是臣女的殊荣。如此贵重的礼品是万万承受不起。”
他诧异看着眼前人,竟一时不知该做何种表情才好。
“本王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低沉的语气里有一丝不悦,浑身散发着一股傲然凛冽的逼人气势。
他看向她,眸底一片寒凉:“四小姐若是看不上,直接让人丢了便是!”
卧草!你这话是想将我架在火上烤啊!
凌未希绝对是能屈能伸的主,当场跪了下去,声音柔弱又委屈。
“还请玉王殿下恕罪,臣女身份卑微实难以承受,若是殿下执意要送,那就让臣女的大伯母前来收入公中吧。”
萧怀玉再次诧异:你究竟是谁?什么时候长的脑子,怎么不通知我一声?
他伸出手想要将她扶起来,掌心里的三颗小痣,刺得凌未希惊慌得跪退几大步。
她突然就知道了原主看上萧怀玉的真正原因了,竟然这般曲折离奇。
刚穿书之际,她百思不得其解。原主就算再离谱也好歹是世家小姐,不至于置全族不顾,追求着政敌满城跑。
原来,是因着那个英年早逝的长兄,她魔怔了。
萧怀玉懵逼地看着空空的双手,又看看她,他向前跨了一步,而她再跪退,再向前,她还退…
最后在极限拉扯之下,凌未希收了人参与东珠,而那暗含着定情信物般的头面是打死也没留下。
将军府外。
萧怀玉坐在马车里,看着装有海棠花头面的锦盒,他敢肯定这一趟血本无归。
一想到已送出去的东西,犹如柳叶入水激不起半点漪涟,他就感到肉疼。
尤其是那株人参,那可是五百年的老参,整个东临国只有圣上的私库才有两支。而他这一支,还是太后赏赐给他的封王大礼。
萧怀玉这会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就该借坡下驴全都带回去好了,可惜他骄傲的皇家尊严不允许他这样做。
“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喃喃自语,百思不得其解。
为何凌未希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去了掌控,究竟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除了李秋白墨宝之事算计了她,好像也没别的了。
可他还是无法相信,这世上真有人会因为一件事就瞬间变了个人吗?一夜白了头的他听过,一夜间长了脑子的闻所未闻!
萧怀玉是一个控制欲、占有欲极强的人,尤其凌未希还是小小女人,他无法接受预料之外的事情发生。
想要的东西得不到就必须毁掉,这是他迈向那个位置行走的基本准则。
萧怀玉垂眸思索,仿佛凌未希的生死存留,全在他的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