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她将原本裁给明珠的那件衣裳,又改小了一些。
正忙着,忽然听见窗外有动静,慌忙将衣裳藏了起来,吹了灯。
窗子开了个缝儿,是谢迟来了。
“大迟迟……!”阮清迎过去。
谢迟人还没从窗户外面爬进来,就急着道:
“阿阮,那爷俩不在,我将你偷出去算了。”
可是,阮清自觉,自己的身体大概是被沈玉玦用药给熬得快要废了。
莫要说逃跑,哪怕走路走多了,都会胸闷,喘不上气。
况且,这么一闹,沈家必定炸窝,到时候,再想将明珠也一起带出去,根本是不可能的。
“阿徵,不行,我的伤还没完全好,实在跑不动。”
“那我就背着你。”谢迟急道。
“不行。整个吴兴城,包括周围村镇,全都是沈家的势力范围。你们孤军深入,本就危险异常,一个不小心,你这储君殁在这里,都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阮清拉住他的手,“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不允许你有任何闪失。阿徵,你该做的,不是救我,而是立刻回京,抢占你的皇位!”
“不可能!”谢迟将手从她双手中抽出来,叉着腰,“孤若是走了,岂不是便宜了沈玉玦?他巴不得立刻娶你!”
阮清绕到他身后,双手缠过他的腰,将他抱住,脸颊贴在他后心上:
“沈玉玦娶不到我的。但是,沈长风一旦说动了平王联姻之事,平王为了先你一步坐上那个位置,大军必会全速前进,你为了我,在这里错失时机,不但这么年的筹谋全部付诸东流,而且,会置皇后娘娘孤身一人于最危险的境地。”
谢迟眸子动了动。
平王与他,一向不和,若是被他抢先一步夺位,母后必将第一个被祭旗。
阮清继续不徐不疾道:
“还有东阳王,他忽然重新与沈玉玦勾结,定是已经知道惜时的事,而他们两人之间,必是有人牵线搭桥。我猜,那个人,就是一直装怂扮傻的连城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