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垂眸,“二嫂,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心里清楚。文定每晚是怎么对你的,我也知道。可你这毒妇,也不至于引狼入室,杀了顾家满门男丁!你现在与杀夫仇人苟且通奸,想联合起来图谋我侯府家产,是不是!你快说!那凶手到底是谁?”
赵氏叉着腰,气势汹汹。
阮清忽然抬起头,一笑,“二嫂,看你身后是谁?”
赵氏回头。
就见翠巧儿举着根大腿粗的木棍,劈头砸了下来。
赵氏被打成斗鸡眼,咣当一声,倒地晕了过去。
阮清淡漠转身,出了角门,上了小轿。
“香果儿陪我就好,翠巧儿回去喊人,就说府里遭了贼,二少夫人被打晕了。”
“好嘞!若是旁人问起姑娘,我就说姑娘不舒服,已经睡下了。”翠巧儿踮着脚尖跟阮清挥手,“姑娘放心,我会准备好热水和药膏等您明儿一早回来的。”
她就喜欢姑娘跟太子殿下在一起。
太子殿下多好啊,人又帅,对姑娘又好,帮姑娘杀人,为姑娘吃醋,一日见不到姑娘就生气,而且将来还是皇帝,简直完美。
阮清:……
她的轿子进宫,也是从距离东宫最近的一处角门入,沿途都有人安排好了,一路顺畅。
谢迟之前,与其他未弱冠的皇子们,都住在重明宫那边,直到册封大典前一天,也才搬入东宫。
所以,今晚,是他正式住在东宫的第一晚。
他是一定要阮清陪的。
阮清不敢不来。
等轿子无声无息进了东宫,便早已有掌事女官在候着。
“阮姑娘来了。”
青瓷是谢迟的母妃从小安排在他身边的老人,自他住进重明宫,就一直伺候着,十分稳重可靠,是谢迟信得过的人。
阮清与顾文定的这一场婚姻,谢迟是不认的。
所以,青瓷依旧唤她“阮姑娘”。
“青瓷姑姑好。”阮清客气见礼。
“殿下还在皇上那边,忙完就回来了。”青瓷引着阮清去寝宫主殿。
阮清随她行在雕梁画栋的回廊下,不经意间抬头,看见每一根横梁上,都有匠人精心描绘的小画。
是避火图。
传说,火神是个少女,脾气不好,却十分害羞。
所以,宫中殿宇中,多在梁上绘了春宫图,希望火神见了,就会害羞地跑开。
于是,这些画,也就被叫做避火图了。
青瓷打开一间朝东的精致小屋。
“殿下让人专门给您在他的寝殿隔壁,单独安置了一间房。”
“我的?”阮清有点意外。
可是,她又没想住在东宫,何必多此一举。
“倒是雅致。”她随便赞了句。
“姑娘今后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说,我来安排人添置。”
“呵呵。”阮清笑了笑。
她是来陪谢迟睡觉的,伺候完了就走,并不需要单独的一间房。
况且,一间房算什么?
等他将来有了太子妃,人家来捉奸的时候,把她藏在这儿?
青瓷看出阮清的意思,笑道:“殿下说了,这间房,平时或许没什么用,但若是阮姑娘将来与他生气时,又没有地方去,便可进里面去消消气。”
阮清的脸色,便更凉了。
谢迟心知肚明,她是无处可去的。
连与他生气,都只能躲进他赏赐给她的屋子里去。
他将她拿捏地死死的。
噗!
香果儿却在旁边听着,没忍住,乐出了声儿,“没想到殿下还是个惧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