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临赋抬眸,看他那急不可待的样儿,淡淡翻了个白眼。
谢迟:“熙朝十八门阀世家,各个盘根错节,老谋深算。只要查清楚到底是谁在暗中为禄王输送铁矿,就能将藏在背后的同党全部挖出来。否则,孤来日未必能坐上这个江山!”
他急切地盯着阮临赋,恨不得把他的脑壳子刨开,把里面藏着的东西都掏出来,就用不着这么费力了。
阮临赋又不紧不慢,坐下想了想,“禄王兵器的打造,是另一条线,我没资格知道。”
谢迟一阵失望。
可阮临赋又道: “但是……,有一次禄王会见他们的人,我当时刚好准备退下,临出去时,听见那人开口说了‘拜见王爷’四个字。”
“所以呢?就没了?”
“女人,轻纱遮面,蜀地口音,三十岁出头的年纪,若是再见,只要她开口,必认得出来。”
又是蜀地。
谢迟无可奈何地抬头,望着房顶屋梁,一阵烦躁。
这是逼着他将母族赶尽杀绝!
蜀地自从獠人入侵,大肆杀戮后,凋零了数百年,并无本地世家大族崛起。
而吴兴沈氏则以开采丹砂矿之名,一支旁系盘踞在蜀地长达百年之久,实际上,已经形成了相当的势力。
如果是沈氏暗中资助禄王谋反,那么,沈长风这个纯纯的商贾之人,所图,甚大!
难怪他轻易地向谢肃安献出了一半丹砂矿。
因为,他沈氏真正的矿脉,很有可能根本不是丹砂!
实在是应该亲自去一趟蜀中。
可是……,现在不是时候。
想到阮清,谢迟心底一软。
他要趁热打铁,将她尽快迎入东宫,以免夜长梦多,才是正经事。
……
隔天,文昌侯府的老夫人,夫人,突然被招入永康宫。
崔太后的意思很明确,阮清是她挑中的寡妇,要入东宫为太子化煞,所以,命文昌侯府放人,允阮清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