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十分令人深思了。
崔氏女还未进宫,就已容不下旁人。
若是将来成了太子妃,这后宫,还能有别的女人吗?
而现在,阮清与崔家三小姐同时滚落马下。
崔梦因断了一条腿,毁了容,一口咬定阮清害她。
可阮清却一直昏迷不醒。
这到底是谁害谁,当时场上,谁都没瞧见。
就算是有人瞧见了,那人也不说。
如此一来,崔家陷入了十足十的被动境地,再也没脸跟谢迟谈条件叫板。
崔鉴予气得焦头烂额,不但急匆匆赶来上京,进宫向皇后和太子殿下请罪,再三宣誓效忠。
之后,回去别院,又把崔镇暴打一顿。
崔镇赤着上身,狠狠挨了一顿藤条。
大手抓在膝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爹,这件事分明有蹊跷。”
“你当你爹是瞎的?你跟你妹妹自作聪明,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还有脸说有蹊跷!!!”
崔鉴予气得又狠狠抽了他一鞭子。
“那阮清虽是个女子,却岂是你妹妹能对付得了的人物?她当初为了太子,敢挂着江太师的名号来与为父叫板,就必是个不要命的狠角色!你妹妹年少无知,让你留在京中看护她,没让你纵容她胡来!”
崔镇低头,瞪大的眸子,眯了一下,看了眼自己瘸了的那条腿,没再吭声。
当年,妹妹三岁,他七岁。
爹娘也是这么说。
兄长将来要承袭家业,要好好读书。
妹妹生得好看,将来必是世家大族的主母。
所以,他要替兄长分忧,又要看护好妹妹,肩上责任重大。
他曾经天真的相信,自己真的那么重要。
直到那天,他为了看护妹妹,被街上飞奔而过的马车压断了腿。
爹娘只是惊慌地抱着嚎啕大哭的妹妹,一面左哄右哄,一面斥责他粗心大意。
他忍着腿上的剧痛,被罚饿了一夜,也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
到了第二天清晨,终于痛得昏了过去,家里人才发现,他的腿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