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在这里如鱼得水,混得游刃有余?
有谁八面玲珑,赚的盆满钵满?
于是,她豁出去了,等在赵王上学的路上,喊住王有才,将他拉进假山。
“王公公,六殿下病了,只要能弄到药,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青瓷的容貌,在重明宫这些宫女中,是一等一的好。
王有才睨着她,“诚意呢?”
青瓷狠了狠心,跪了下去,解王有才的裤腰带……
她讲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
可一抬头,见阮清已经趴在水中的玉床上睡着了。
青瓷自嘲地笑笑,跟已经傻了的娘娘讲这些,她又能听懂什么呢?
不过是对自己之前的所为,图个安心罢了。
青瓷抹去眼泪,对着阮清,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小声儿道:“谢娘娘亲手处置那禽兽,令奴婢得以解脱。青瓷此生无以为报,唯有肝脑涂地。”
说完,起身,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她走后,阮清的眸子蓦地睁开,冷静地轻轻一动,之后,又合上了。
这次,是真的睡觉。
不然,晚上招架不住。
-
栖梧宫那边,有人过去禀报。
说御花园里死人了,死的是赵王身边的太监。
沈娇正看着中秋宴的单子,下面,礼部、光禄寺和六局的人,老老实实站了一大排。
她厌烦道:“死了个太监也来跟本宫说,是嫌本宫不够烦吗?”
接着再看手里的单子,骄矜又不悦地道:“本宫第一次中秋宴坐的是正位,就这么随便?是你们没将本宫当成皇后,还是咱们大熙朝国库没钱了?”
礼部尚书慌忙跪下道:“回禀娘娘,微臣只是考虑,陛下和太后娘娘正在抱恙,恐不宜大作铺张,于娘娘贤德之名有损。”
谢迟在一旁,隔着一张小桌,正搅合他母后的香炉:
“中秋佳节,母后率领六宫,齐聚月下,为父皇和皇祖母祈福,求上苍保佑皇祖母早日康复,父皇与母后早日花好月圆,保佑我大熙朝国泰民安,何来贤德有损?”
“这……”
既然监国太子都这么说了,礼部尚书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听命。
里面正说着,外面有人进来,“殿下,南疆急报。”
谢迟满手香灰,顺手抓过他母后的宫装阔袖,擦了擦。
沈娇抢回自己的衣袖:“讨厌!”
谢迟早就被骂惯了,根本不在乎。
他展开奏报,看了一眼:“白棣棠受九锡了?”
受九锡,乃是一国君王对臣子的最高封赏。
但是自古以来,所有受过九锡之礼的人,全都造反了,无一例外。
所以,白棣棠篡位称南启王,恐怕已是近在咫尺之事了。
沈娇脸色一冷,白了他一眼,“让你作!明明能拴住的猴子,你非逼他上山!”
谢迟无所谓地将那奏报丢在桌上,“那便让猴儿骑马过来!”
沈娇受不了他那一副混不吝的死样儿了,又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哎呀,算了算了。后宫不得干政,本宫不管了,你自己受着吧。”
她好大声。
谢迟又陪了一会儿务必嫌弃他的娘,便早早回去合璧宫。
一进去,见人都在外面悄悄站着呢。
“孤的爱妃呢?”他问青瓷。
青瓷笑着回道:“娘娘沐浴着,就睡着了,奴婢不敢打扰。”
谢迟便兴冲冲掀开帘子进去了。
里面水汽中弥漫着淡淡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