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阮清半截身子挂在床边,后背的伤口沁出一大片殷红的血,艰难地向地上伸着手。
香果儿倒在床下,显然是替娘娘挡了一刀,已经身亡了。
“果儿……”阮清泪流满面,虚弱地唤她。
赤练脑子里轰地一下,慌忙跪下,“娘娘恕罪,属下来迟了。”
阮清心碎哭着,苦苦望着香果儿的尸体,一口气喘不上来,又晕了过去。
“娘娘!快去传太医!”
可是,过了好一会儿,被带来的却是号称大国手的张院判。
之前一直为阮清治伤的刘太医,说是突然恶疾,卧床不起了。
过了一会儿,阮清总算悠悠醒转过来,谢迟也终于赶回来了。
他一听说阮清醒了,就将宇文卓撂在了城门前,随便上了匹马,从朱雀门一路骑马冲了回来。
“阿阮,阿阮!我回来了!”
一脚迈进殿内,就见着满地的血迹。
谢迟满身一阵狂怒。
可又怕吓着阮清,顾不上追究,先来到床边,俯下身子,帮她将额角被冷汗湿透的碎发拨开,小心翼翼如捧着一件碎了的珍宝般,柔软着嗓子道:
“阿阮,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他的手,触到她的脸庞,轻轻颤了一下。
“阿徵……,我没事……,但是……”阮清无力地抓住他的袍袖,“果儿她,死了……”
谢迟以极近的距离,认真看了她好一会儿,之后,坐直身子,轻轻将她的手摘开,掖进被子里。
“孤知道了,你好好休息,这件事,孤一定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他站起身,离开寝殿,绕过屏风时,用指背在鼻尖轻轻抹了一下。
赤练紧随着跟了出去,两人去了外面。
“殿下,都是属下疏忽,令娘娘受惊,属下罪该万死!”
赤练跪下请罪。
谢迟背着手,一言不发。
赤练静了一会儿,又鼓起勇气道:“不过,恕属下斗胆,今日之事,实在是蹊跷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