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别过脸去,不语。
“你想要本宫的碧血丹心?”沈娇眸子一眯,“你到底是谁?”
“哼。”假的阮清冷哼一声,根本不想回答任何问题。
沈娇转身伸了个懒腰,“行,不回答也无所谓,那便送去天牢男监,让她怀个孕。”
“沈娇!”黑衣人猛地撞向铁笼子,将笼子撞得直响,“你无耻!”
“更无耻的事儿,你都干完了,现在被抓包了,才想起来骂本宫无耻?”
沈娇隔着笼子,悠闲欣赏手上的戒指:
“说,你是谁?把本宫养的猫弄哪儿去了?她若平安无事,这大宝石,或许可以给你稀罕一会儿。若是她有事,害本宫生的那活驴伤心难过,本宫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儿都干得出来!”
“我姓夜,夜金栀。是你沈家的大公子主动找上我,与我合作,移花接木,将阮清从宫里弄出去,具体他要做什么,去哪里,我不知道。”
假阮清抬手,揭去脸上精致的易容,露出下面的脸。
生得甚是明媚,倒也是个大美人。
“姓夜的?”沈娇眉心一凝,“你是夜郎国的人?”
“我外祖母,宝光公主,是你手中那碧血丹心的主人。”
“哦,原来是亡国公主之后。”沈娇点了点头,接着,脸一冷,“连人带笼子,一道带下去!”
夜金栀:“沈娇!你言而无信!”
“本宫什么时候答应过放了你?”她将戴着大戒指的手往身后一藏,“碧血丹心现在戴在本宫的手上,就是本宫的了,凭什么给你?”
夜金栀猛地抓住笼子,“那是我外祖母的遗物!”
“你外祖母关本宫屁事?本宫生平最恨被人抢首饰,带走!”
沈娇微嘟着唇,抱住右手上的大戒指,生气。
等殿内安静下来,檀扇近前,“娘娘,接下来怎么办?”
“沈玉玦那个小畜生,疯了!”
沈娇压着牙根子。
“派人给阿徵报信,让他立刻回来登基,女人的事,容后再议。”
“可……殿下若是不肯回来,怎么办?”
“他必须!立刻!马上!回来!”
沈娇将裙袂一拂,弯腰捡起地上的薄刃,转身:
“算起来,本宫也有好一阵子没去看看皇上了,这大晚上的,也不知道陛下睡得好不好。”
说着,便轻扭着腰肢,挪着莲步,拖曳着长裙,出了栖梧宫。
……
谢肃安的寝宫中,门窗紧闭,被看守得密不透风。
薛贵在前面引路,到了门口,轻轻推开门,殿内传出一股难闻的恶臭味。
“娘娘,真的要进去吗?”他问。
沈娇用帕子掩着鼻子,“皇上病重,本宫是他的皇后,前来侍疾,有什么可挑拣的?”
她说着,拎着裙子,迈过门槛。
身后的门,沉沉关闭。
殿内,油灯昏暗,龙床上,帐子遮得严严实实。
里面,传来上了年纪的男人,病入膏肓的沉重喘息声。
“皇上,秋凉了,臣妾来帮您添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