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喧嚷越来越近。
阮清将他轻轻推开,“沈家大宅戒备森严,你这样进来,实在是太危险了。”
“不亲自来看你一眼,我不放心。”
谢迟的手掌,捧着她的脸,用脸颊与她耳鬓厮磨。
“如今已经看过了,还不快走?”
“阿阮,我带你一起出去。”
“不行……”阮清又急切推了他一下,“我的伤还没痊愈,万一跑动拉扯到了,会死的,你快走。”
谢迟眸子一晃,“你那伤势,不该拖了这么久。沈玉玦对你做了什么了?”
阮清着急,轻轻咳了一下,“不知……,你快走!”
这时,院子里,沈玉玦已经带着大批沈家死士进来了。
小薇慌慌张张地在外面开了门。
跑已经来不及了。
阮清抓过谢迟衣领,将他拽上床,拉过被子盖好。
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沈玉玦让死士守在门口,只一个人进来。
听见她咳得厉害,方才的杀气腾腾也收敛了几分。
“怎么这么晚还没睡?”他站在帐外。
“睡了,被吵醒了。”阮清将帐子掀开一道缝,看了他一眼,接着又是一阵咳嗽。
沈玉玦很久没见她咳得这么厉害,脚下挪了半步,想关心一下,可临到跟前,又停住了。
他呵斥小薇:“还愣着干什么?不过来伺候?”
小薇最害怕沈玉玦,人又笨,平日里阮清也不太用她,这会儿便不知该如何是好。
阮清道:“你为难一个奴婢做什么?我的伤,你没数?”
刀,是他教崔梦因捅的。
伤口,是他亲手缝的。
这一路的折腾,颠簸,到现在,心肺受损,这辈子到底还能不能复原尚不可知,也是他故意的。
沈玉玦一时语塞,半晌才道:“府中出了刺客,每一个角落都要严密搜查。”
阮清懒懒将帐子撂下,丢下一句话:“那你随便。”
死士进屋,从屋梁到床下,都翻了一遍,一无所获。
最后,只剩下阮清的床还没查过。
“你的床也要查一下。”
沈玉玦的手,刚将帐子掀开一道缝儿,见到阮清匆匆抓过一件外衫遮住露着的香肩,就听窗外嗖地飞过去一个黑影。
“在外面。”
死士们一呼啦冲去屋后。
沈玉玦撂下帐子,“你早点休息。”
之后,便也出去了。
小薇退下,关了门。
屋子里,总算没人了。
谢迟的脑袋,从被窝里钻出来,抱着阮清的腰。
“你刚才给他看到哪里了?”
阮清捏他鼻子,“看到肩膀了,怎样?砍下来送你?”
“怎么舍得砍阿阮,哄着都来不及。”他突然换了一副凶恶嘴脸,“戳瞎他!”
阮清便咯咯咯地笑。
她好久都没笑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