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晴琅笑得一脸和蔼,“我自个儿没啥事,就是看在五爷如此心善的份上,忍不住多句嘴。”
五爷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他放高利贷那么多年,倒是头回从欠债人的嘴里听到夸他心善之类的话。
郑晴琅不晓得自己的话有什么好笑的,只是静静等待他的答复,若是对方不耐烦不想听,她便作罢。
然而,五爷并没有不耐烦,反而挑高眉毛,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说道:“哦,婶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郑晴琅没将话说绝对了,只是含糊提醒道,“五爷楼下大堂骰子桌的那个赌神和庄家,要不您找人问问吧,怕是两人有什么渊源。”
五爷是什么人,几乎秒懂她的意思,有人在他眼皮底下弄鬼呢。
他脸色一黑,气势十足得冲着外间喊道,“黑子,把六指还有他桌面上的那个赌神给我拎上来。”
“诶,我立刻去办。”黑子人未到,远远应了一声。
“还有,那套赌具也给我拿上来。”五爷追加了一句,已经走远的黑子依旧是利落一句回应了。
郑晴琅投桃报李完了,并不打算掺和接下来的事,连忙向五爷告辞。
五爷却想着若事情为真,他少不得得感谢对方一番,所以有心挽留他们。
“五爷,老身一辈子没见过什么大阵仗,也怕被小人惦记,还是先离开了吧。”郑晴琅委婉拒绝道。
五爷这才想到,他处置叛徒,自然是不怕对方报复的。但若是不小心被对方晓得是眼前人告状,他就算有心维护,也怕有照看不到的时候。
于是,他点点头,同意让他们离开,最后还添了一句,“婶子,一旦查明属实,回头我深谢您!”
郑晴琅连道不必,只是举手之劳而已,然后带着目瞪口呆的薛满仓迅速离开了五爷的房间。
两人下楼梯时,正好撞见被几个打手押着上来的庄家和赌神。
那庄家已经失了分寸,一会儿胡言乱语得解释一通,一会儿又自爆真相后各种求饶。
倒是那赌神,眼神虽慌乱,却强撑着,一路骂骂咧咧,说赌坊输不起,还冲着大堂的方向喊五爷要杀人……
郑晴琅经过这批人马时,神色如常,目不斜视,仿佛一切与她无干。笑话,告人黑状得有一颗强大的心脏,不然露出行迹来,就等着被人报复吧。
只是薛满仓却没有她的镇定,全程低着头不敢与那两人产生眼神交流,一副心虚极了的模样。
好在,那两人正沉浸在自己被抓的情境中,并没有注意到迎面过去的郑晴琅两人,也完全猜不到,竟是他们坏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