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挺合理的,太华寺的斋菜蛮出名的,经常会有镇上的“达官贵族”过去拜佛吃斋菜。她这“一鸣惊人”做出来的豆腐宴,解释是从太华寺偷师来的,倒比之前杜撰的师傅来得更顺理成章。
于是,她没有反驳,顺着牛婶子的话意答道:“嗯嗯,等我家里缓过来了,我再给添多些香油钱。”
牛婶子一听,心里刚刚起来的酸意没了,薛家这还欠着一堆外债呢,自己在羡慕些什么。
“唉,日子会好起来的。后天去的话,你别只惦记着谢人家,学学我,烧上一大手香,然后在佛祖面前许上百十来个愿……”
“哈哈,许那么多愿望,佛祖顾得过来吗?”郑晴琅忍不住笑问。
“嘿嘿,我就是想,那么多人许愿,佛祖总得挑一个两个实现吧,我就许多一些,万一真得挑中了呢?反正我又不亏!”
懂了,拼概率是吧?郑晴琅心道,面上好笑,应承道,“那我回头拿多些香烛,学着你,许上百八十个愿望。”
牛婶子见自己的建议被采纳,脸上的笑意愈发真切了,又热络得聊起了村里的八卦。
“你听说了吗?前几天,二狗媳妇的娘家来人了,把二狗狠揍了一顿,二狗气不过,扬言要休妻呢!”
郑晴琅惊讶得直挑眉,她隐约觉得这事与她家有几分干系,好奇回道:“诶,真要休妻呀?要是把大妞休了,就他那样式的,怕是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牛婶子给了她一个“可不是这样”的眼神,话里充满了对二狗的不屑。
“哪能真的休妻,他就是说出来吓吓大妞他们的。谁知道,这话是吓到大妞娘家人了,却吓不到大妞,她多硬气,说要休就休,她正好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一旁支着耳朵听的周青梅忍不住打岔了,“不能吧,她孩子都生了几个了,还能真绞头发做姑子呀?”
牛婶子分了一个眼神给周青梅,怕她不信,连忙站起来身来比划。
“我当时在现场,眼见大妞回屋里头拿了把剪子出来,当着大家的面绞自己头发呢!”
周青梅震惊得微微后仰身子,“啊呀,真绞呀,后来怎样了?”
“还能怎样,那二狗见他媳妇那么豁得出去,自己先怂了,又是赔礼道歉,又是指天发誓,说自己再也不打大妞了,这才让大妞丢了剪子。可惜呀,那头发已经绞得不像话了……”
郑晴琅听到这里,才松了一口气,笑道,“没事,头发长长就能好了。大妞难得硬一回,能一气把二狗压服了,是好事呢。”
“是呀,男人教媳妇就教媳妇,上手就不好了。上回他把大妞打得那样子,我还以为大妞会忍呢,没想到闹着一出,怎么说呢,就觉得挺解气的!”
“是呐,咱们都是当人家媳妇的,自然听着解气。你想想,为这男人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已经够辛苦了。回头还得吃拳头,正经搁我身上,那把剪子我可不会对上自己的头发,我对上那男人……”
郑晴琅的话还未说尽,便被牛婶子一拍肩膀打断了,“哎呀,话可别乱说,我知道你性子硬,但杀人是要偿命的……”
“哎呀,我就是瞎说说,我男人早不在了,我拿剪子杀什么人呀?”郑晴琅笑道。
一旁的周青梅等人却瞪大双眼,他们的婆婆/奶奶厉害得有点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