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晴琅笑了笑,没有进行甜咸口的辩论,而是拿出甜豆花当奖品。
“你们要是觉得甜豆花好吃的话,那就努力摘更多的水芹菜回家吧,晚饭的时候,谁摘的水芹菜最多,就给谁一碗最甜的豆花。”
薛晓夏、薛子俊、薛子善三个小的一听,一窝蜂散了,背上竹篓挎上竹篮摘野菜去了,都扬言自己要拿到最甜的那碗豆花。
薛满仓推着磨具磨豆浆,看得直摇头,“刚刚不都试过那么多豆花了,咋还那么馋豆花呢?”
“哪里是馋豆花,是馋豆花里的糖。”周青梅摇晃着十字架,笑着应道。
薛子仁给灶膛里塞了一大块柴火后,小大人般严肃的脸上也难得扬着明显的笑意,“爹,娘,我倒觉得咸的比甜的好吃。”
郑晴琅笑听着他们关于甜咸的讨论,慢慢地,拓展到了其他食物的甜咸之争,心道,果然,甜咸党的争论是亘古不变的。
忙碌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隔天一大早,将一半的香干和水芹菜切了炒了,装满一个小木桶后,所有准备工作就绪,薛家人便出发了。
因为摆摊需要人手,所以去的人比较多,除了薛满山夫妇,两个最小的孩子,薛晓夏和薛子善,其他人都背着满满当当的东西上路。
山路崎岖,为了省钱,也防止豆花被颠散,他们没有坐牛车。
薛满仓和周青梅轮流挑比较重的担,其余人也各自背着满满一竹篓东西,有打算和香干搭配售卖的水芹菜,也有给食客使用的竹筒和竹勺,昨天薛满山赶制了四十套出来,此刻已经清洗干净晾干码在一起了……
郑晴琅不仅背着东西,而且手上还挎着一个竹篮子,里头放了半篮子老豆腐和香干,还有她特意用为数不多的豆皮做的腐皮卷,准备拜佛完毕后送给无为大师的。
原身平常上香拜佛,也会添一二文的香油钱,或是送些不值钱的新鲜野菜菌菇,但是像今天这么大手笔的,还是头一次。
一方面是郑晴琅真心感谢无为住持的。
原身刚经历过丧夫之痛时,各方面的压力都很大,曾在太华寺后山放声大哭,甚至想要一死了之,是无为住持经过,以佛理劝解她,同时还倾囊帮衬,这才有了后来的一切。
另一方面则是有利可图,太华寺有几十名僧人,每日每月消耗的豆制品不少。
虽然那里的厨子自己会做老豆腐,但是其余豆制品可不会。她可以凭借香干和豆皮拿下太华寺对外的豆制品采购,这样薛家就可以有稳定收入了。
她一边走,一边思忖着,大孙女薛晓春的提问打断了她的美好畅想。
“奶奶,你说咱们的豆花真的能卖出去吗?”
话里满是忐忑之意,她今天的任务是负责在豆花摊上舀豆花,所以很忧心豆花的业绩。
郑晴琅瞄了她一眼,不答反问,“晓春,你觉得咱家的豆花好吃不?”
“好吃呀,咱家的豆花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豆花。”薛晓春重重点头答道。
“好酒不怕巷子深,咱家的豆花肯定能卖光光的,到时候没得剩下给你打牙祭,你可别哭鼻子哦。”
“奶奶,我哪有这么馋!”薛晓春嘟起嘴巴,表达了自己小小的不满。
郑晴琅忍不住捏了捏她开始长肉的小脸蛋,笑道,“哈哈哈,奶奶就是随口说说,晓春是家里最不馋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