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公刚刚肚子疼完,看看时辰,与前两日无异。
顿时脸上的肉开始抖动。
“太医,你们再看看,本公爷是不是中毒了?”
太医们也不是没想过中毒,关键是查不出来是何种毒,他们知道的毒还没有这种有规律的毒发,时间还卡那么准。
简直像是在承恩公的身体里装了个时间沙漏。
太医院专司解毒的太医蓝霖,给承恩公检查后,说:“大人,你中的毒应该是牵机流钩,又混合了其他毒性,以至于大人有规律毒发,却不致命。”
承恩公怒极,阴沉着脸,第一个就想到是陛下给他下的毒。
却想不出是怎么被陛下下的毒。
蓝霖又说了一句:“这种毒在世间罕见,下官半生,只是在一些野史毒术中曾经看到,却没有真正遇见过。”
承恩公又觉得不像陛下了,陛下下毒不会只叫他腹中疼痛,只会要他命。
所以,这个毒到底是谁下的?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因为他进宫是商议太后的葬礼。
他一定要开棺。
太后还有三天就要出殡,他若不赶紧提出,那么兴许太后真的要被换了尸骨。
石介朴说了,如果,太后遗体被换,他们魏家的“凤命”气数就真的尽了。
他赶紧叫来朱投,把刚才疼痛出汗的内衣换了,刚穿好官服,花子胜就喊大家上朝议事。
至于腹泻,他不怕,为了保证今日上朝不要腹泄,他从昨天夜里接到通知,就不再吃喝,早上起来,他忍着饥渴,不吃不喝。
就算腹泻,都没东西可泄。
他深吸一口气,上朝。
钦天监的监正和石介朴都已站在朝堂。
石介朴面色惨白。
昨天承恩公在大殿忽然窜稀,他庆幸万分,承恩公殿前失仪,被逐出宫去,肯定不会再逼着他撒谎。
监正也看出了不对,意味深长地提醒他:“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不要因为一时贪婪,置身家性命于不顾。”
石介朴以为此事永远揭过去了,谁知道,半夜里,承恩公又来请他。
说陛下体谅他年事已高,不计较他殿前失仪,准予他次日再次上朝商议丧事。
石介朴恨透了。恨承恩公步步紧逼,恨陛下无能,这种事都能原谅,还做什么皇帝,干脆把玉玺交给承恩公算了。
所以,今天他做好了死的准备,就说天意难违,需要重新入殓。
承恩公与百官打过招呼,一脸悲伤地站在自己原先的位置。
顾少羽听谢昭昭说,今天,承恩公还会毒发,承恩公进殿之前已经毒发腹痛,不出意外,马上又要开闸。
所以他保持警惕,千万别被这个晦气的人把秽物溅到自己身上。
承恩公肚子现在没任何异样。
惠帝和大臣按照惯例议论其他国事,眼睛微微扫着墙角的刻漏,眼看着马上快要到承恩公炸场的时间,他清了清嗓子。
“太后下葬时间还有三天,承恩公昨日好似有话要说,没来得及说完?”
惠帝淡淡地说,“你告诉朕,还要朕怎么做?不太出格的,朕都允了。”
承恩公立即说:“太后娘娘的丧事,一切按照礼制,臣原本无话可说,可是钦天监夜观天象,天象生异,事关国运,不得不防。”
“钦天监,你们如实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