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昭说,“陛下或皇后很可能今日或明日就会宣顾铮问话。
顾铮,你记住,若是陛下宣你进宫,我定然可以御前辩解。若是皇后下懿旨,你须立即派人来告诉我。”
“是,三婶,我都记下来了。”
几人细细商议了应对策略,顾铮和顾仲裕都担心至极,离去时十分沉重。
次日未时,宫里果然传旨,玉容公主、太子状告平阳伯府私藏逃犯、毒害太子,宣老夫人、顾铮、顾仲裕夫妻、谢昭昭入宫。
花子胜来传旨,悄悄告诉谢昭昭:“阁老夫人,陛下亲自审理,叫您只管大胆辩驳。”
谢昭昭心放下一大半。
老夫人从封禁的慈恩院放出来,看上去苍老得厉害。
不过,顾铮好吃好喝地供着她,穿得也还华贵。
“母亲。”谢昭昭按照规矩礼仪给老夫人行礼。
“不敢当,”老夫人阴阳一句,忽然说了一句,“你怀孩子了?”
“是,”谢昭昭微微低垂眉眼,“月份尚浅。”
老夫人忽然泪落下来,恶毒地说:“你也有了孩子,等你白发人送黑发人,就知道失去骨肉的痛苦,可怜伯爷和彦儿死得那样惨。”
满满气坏了,怒道:“老夫人,你老糊涂了?怎么说话呢?”
“老夫人慎言!”谢昭昭也很不高兴。
鲁氏自从谢昭昭帮助她安排了顾嬛嬛和顾绵绵的婚事,一直心里感激。
听到老夫人阴阳谢昭昭,她顿时恼了:“不会说话就闭嘴,做个万人嫌有趣儿吗?”
“你兄长死了,你们都不给他申冤,都只想着自己的权势!”
老夫人想到死去的大儿子一家,就痛苦不已,“我要去问问陛下,凭什么太子逼死了我的儿子、孙子、媳妇,就只禁足半年?”
鲁氏怒道:“去问吧,你把伯府的骨血都葬送进去,等你百年之后,无人送终,就叫野狗拉去吃掉好了。”
谢昭昭冷冷地问老夫人:“你可知道今日陛下宣旨,要我们进宫做什么?”
“不是宫宴吗?”
“母亲,你想什么好事?”顾仲裕听着她阴阳怪气地说谢昭昭失去孩子什么的,就很恼火,这都要砍头了,她还以为去吃席?
“什么?”老夫人愕然。去宫里不是参加什么花会、宫宴,那去宫里干什么?
“我们很可能被砍头!”顾仲裕把玉容公主和太子把伯府告到御前的事告诉她,“若非陛下看三弟的面子,给我们去御前申诉的机会,我们就直接被拉到刑场砍了!”
窝藏逃犯,谋害太子,满门抄斩不是很正常吗?
老夫人一听,顿时腿软了,说:“老二,你们不能入宫啊,去了很可能就回不来了!”
“你让我们抗旨?”顾仲裕恼火地说,“母亲,您不聋不盲的,能不能别再添乱了?”
老夫人顿时委顿了。
谢昭昭看她熄了找碴的念头,才停下来,她都准备好叫陆非烟给她毒个半身不遂,别进宫了。
入宫,花子胜引路,进了勤政殿偏殿。
谢昭昭看了一眼上方,陛下坐在龙案后,下首坐着皇后。太子、玉容公主已经在殿中等待。
谢昭昭只带了陆非烟,玉容公主看见伯府的人进来,忽然仇恨化为了实质。
咬牙太狠,下颌骨都方了。
伯府满门,我定然叫你们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