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饭就这样,全靠自身理解,好不好的也不计较,现在这样的生活,有油有盐就不错了。
猪油野菜疙瘩汤好了,陈可秀看着飘了些许油腥,绿色的叶子和白色小面坨相间交错,心情突然好了不少。
美滋滋地吃完,然后把割来的草晾晒在院子里,回屋继续写作。
这次她写了底层女性的生活,本来写的苦难,想了想,全部都是划掉了,改成一些野趣,八卦趣事。
毕竟大家都是过过苦日子的,时间离得太近,也许人们并不想回忆不开心的过往,和一些类似抱怨的东西。
人与人的悲观,从来不会相通。
主要是现在文字类还是要谨小慎微,任何一点能让人曲解成批判的,她都不敢写。
目前只想以出版社收录为目标,满足温饱,其余的,再说吧。
赶完了三个小故事,她才收拾收拾睡觉。
第二天一早,锁好了门就去了镇上,按照之前查询到了的出版社地址,把写好的东西寄了过去。
接下来,就等着那边的回信了。
把故事投了出去,不但没有做完一件事的轻松,反而增添了几分焦虑。
在家闲来无事,就开始手写长篇,现在一般都是需要完本再投,不过没事做,也自然是要给自己找点事做的。
邵卫国没回来,她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倒是多了几分自在。
除了写作,平时没事就和郭嫂子闲聊,或者一起去干点活。
旁边住的这两家,她敬谢不敏。
上次刘家兄弟俩把她的东西吃完了,好像是得了便宜,只要闻到饭香,放学必定守她的门口。
她一点面子都没给,直接关了门吃独食。
每当这个时候,刘大富都会在门口大声嘟囔,“真小气,好像谁都和她一样,会吃别人家的饭,就是看看都不让看。”
陈可秀置若未闻,心想,你不想蹭饭,别人家要吃饭了,不应该是赶紧回家吗?
十一二岁的人了,怎么连这点事都不懂。
想归想,她也不能真的和出去和孩子掐架,只是懒得搭理。
今天闻着她又做米饭,又来了。
都过去一个月了,她也没有余粮,依旧选择不搭理。
不听外面刘大嫂训斥儿子的声音,琢磨着明天应该去镇上打听打听,有没有回信。
今天刘大嫂的骂声十分持久,有种没完没了的架势,“你们是痨鬼吗?家里缺你们吃喝?不知道别人烦你们啊?没脸没皮地守着,不要脸的东西。”
她骂来骂去,也不提溜着两个孩子回去,就站在陈可秀的门口训斥,也不知道骂给谁听的。
嗓门大而尖锐,吵得陈可秀心烦。
“两个挨千刀的,人穷志不短不晓得吗?平白跑来丢人现眼,让人瞧不起,再做这种事,打断你们的腿。”
陈可秀听她一口一个看不起人,好像说她很高傲似的,气不打一处来。
如果她家财万贯,都是邻居,蹭几口饭没什么,可是她就那么一点粮食,谁不知道彼此家里都过得一般?
不给吃饭就是看不起人?
她听着外面还在指桑骂槐,蹭地站起来,推门出去,站在门口看。
刘嫂子骂人的话堵在了嗓子眼里,讪讪地说道,“小陈,我训孩子呢。这俩没皮没脸的,给你添麻烦了。让他们继续呆着,回头指不定大家怎么说你抠门呢。”
“嗯。”陈可秀点点头,笑着说道,“嫂子,知道你为我好。可是,这是我家门口,要不你把人叫回去训吧?要不然,我还以为是我没多余的饭给两个孩子吃,您在阴阳怪气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