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队长受伤就气不顺,磨人得很。
罗二牛瞪了陈永胜一眼,嘴里嘟囔着什么,但没敢再出声。
队长心思深着,连团长都猜不到,他就不上赶着找踹了。
陆北宴扣绿色衬衫的扣子,看到胸口的伤口,眸光闪了一下。
他基本能确定,给他取子弹的是女医生。
“最近军区有什么新鲜事吗?”陆北宴整理好衣服戴上帽子,单手插兜,慢悠悠地走出病房。
罗二牛把包扔给陈永胜,先下楼办出院手续了。
陈永胜看着他逃似的溜走,嘴角抽了抽。
“二排的营长娶了罗河村的女知青,秦嫂子让我们后天去家里吃饭,说是感谢小宝的恩人。”陈永胜如实回答。
他在食堂听到的八卦不多,好像大家都故意避着他。
陆北宴脚步顿住,手搭在陈永胜的肩膀上:
“我们去团长家凑热闹,可能会有惊喜。”
陈永胜背脊一僵,默默咽了下口水。
队长又开始作妖了。
“宴哥,你什么时候再去相亲?”陈永胜转移话题。
他心里期待着,天天抱着冷被子,冬天不得冷到骨缝里?
陆北宴脚步顿住,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你小子指望着我给你发媳妇呢?”
陈永胜摸了下鼻尖,嘀咕:“你不是也想收红娘红包吗?”
“滚!”陆北宴推了他一把,单手插兜,大步走出军区医院。
身上多处缝合的伤口,没因他的打动作崩线,只是伤口处痒痒的。
陆北宴好奇心被勾起,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把他的刀伤处理得那么好?
第二天,中午放学后。
苏白芷已经在学校门口的白墙画了轮廓,
阮清秋在一旁按照她给的方法,调颜色。
在离她们一米的位置,苏白芷拉了绳子,不让围观的人靠近。
一放学,学生们涌出来,全往这边挤。
二虎喊了一声:“表姐,要我帮忙吗?”
自从同学知道苏老师是他表姐后,好多同学下课放学后都跟着他,把他当老大了。
苏白芷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笑道:“你赶紧回家喝粥,别捣乱就是帮忙了。”
二虎挠了挠寸头,咧嘴笑着点点头。
有些婶子从镇上回来,下了牛车看到学校门口围了一群人,纷纷凑过来。
“苏老师,你们画什么?”其中一个婶子忍不住问出声。
“明天早上你们就知道了。”苏白芷淡笑着,在画上标了色号。
阮清秋开始上色,配合着苏白芷。
“行,明天我们再来看。”那个婶子笑了笑,拉着自家孩子回家。
大家陆续回家,很快围观的人越来越少。
阮清秋刚才顾着调色,没注意看画的什么。
等停下来,往后退了几步,看到画时怔住了。
一群少先队员向国旗敬礼,在国旗的另外一端,隐约能看清军人的身影。
一边是守卫边境线的军人,一边是国家的未来。
飘扬的国旗好像被风吹得扬起,覆盖了这片天空。
画里的小学生活灵活现的。
“清秋,帮我递一下8号色。”苏白芷还在勾线,用色彩覆盖一处,烘托出氛围感。
活力与肃穆感同在,单靠线条是不够的。
阮清秋回过神,忙递颜料盘:“你还没画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