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现在的世界走向明显与剧本不同,但方未寒依然不能确定会不会重蹈当年的覆辙。
“二叔,你觉得异族入场的可能性有多大?”方未寒问。
方巡缓缓摇头。
“没有可能?”
“不是可能。”方巡顿了顿,“是一定。”
“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圣上不带兵留在长明,而是选择前往离长垣更近的邺城?”
方未寒沉默。
他只是说:“若朝廷有需要东宫卫率的地方,我定然竭尽全力。”
“你有这份心,我和你四叔就已经很欣慰了。”方巡欣慰地笑了笑。
他饮尽杯中冷酒,站起身来,拿起一旁的龙渊剑:
“走了。”
“要不让二爷跟着你吧,二叔。”方未寒问,“西域遥远,这样路上也有个照应。”
“没必要,你二叔我啊……可是这世界上最强的几个人之一。”方巡咧嘴一笑。
方未寒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已经走出几步的方巡头也不回地丢给他一个东西。
“这个给你。”
方未寒下意识地接住,发现他扔过来的是一个菱形的令牌。
令牌只有巴掌大小,却出奇地重,不知道是以什么材质打造的。这令牌的装饰颇为简洁,只在正面的牌身上印有一个字:
“清。”
清?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夸我清正廉洁吗?
方未寒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这是啥?”
方巡不知何时已然离开,方未寒的话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他妈的……二叔这浓眉大眼的也是个谜语人……”方未寒骂了一句。
他将这个令牌翻来覆去地看了看,确定自己没有见过类似的制造。
清……清……这个字有点耳熟。
正当方未寒暗自思索的时候,明月符传来震动。
他拿起一看。
陶允姜:“咦,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当上清明伊尹的?”
萧槿:“?”
萧槿:“允姜你要是被谢令婉胁迫了,你就吱一声,我立刻飞过去解救你。”
陶允姜:“没有啊,小槿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萧槿:“因为你这炫耀的语气,除了谢令婉那个女人之外根本没人会用吧?”
谢令婉;“你有点好笑。”
萧槿:“本来就是!”
方未寒:“伊尹的信物是不是一个令牌,上边是个‘清’字?”
陶允姜:“是呀是呀!乖徒弟这你也知道?”
陶允姜:“上一任的伊尹辞职了,他的令牌不知道扔到了哪去,清明正在给我弄新的。”
方未寒看了看手中的令牌,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不是吧……”他喃喃道。
清明的伊尹竟然是自己的二叔?也是“鼎剑”罗天罡?这他妈的都是什么操蛋事情?
方未寒站在酒楼门口,迎着冬日的冷阳站立,只觉得手里的令牌沉似山岳。
坦白说,这个结果让他很难以接受。
这就好像你突然得知了自己的父亲是世界首富一样,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怀疑这个消息的正确性。
怎么之前的十几年都没发现,到了今天却突然公开了身份?
这方巡不会在诓我吧?
在大惊失色过后,方未寒不禁有些狐疑地想。
方未寒和清明伊尹只打过一次交道,是因为陶允姜要拉自己加入清明,他和伊尹说了几句话。
他当时竟然丝毫没有看出来那个清明伊尹的真实身份!
等等,如果方巡是清明伊尹的话……那岂不是说他也能动用两种力量?
方未寒的面色微微一变。
他仔细回想在武陵荒寺的一战,猛然发现方巡好像确实同时动用了血气和灵力。
二法不可同修,自己是由于天魂的缺失得以豁免规则,那方巡又是因为什么?
他的天魂难不成也被分离了?
“这件事情的确很匪夷所思。”云纾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旁。
少女如同幽灵般的突然出现吓了方未寒一跳。
“清明的伊尹、天阙白袍的罗天罡,还有一个风流的闲散王爷,这三者竟然是一个人。”云纾感叹似地说。
“如果不是他主动提起,怕是我们永远都不会知道这其中的玄机。”
“我只能说……二叔挺能藏的。”
方未寒将那令牌翻来覆去地看,还是有些不能相信。
这件事情给他带来的冲击实在太大了。
方未寒想起来方巡刚才吃饭时说的话“……中间下山游历的时候,我结识了许多人。他们都对当下大周朝廷的现状有所不满,渴望着为国家做点什么。”
现在一想……这特么说的不就是清明吗?
方未寒恍然大悟,而后突然又想到另一件事。
方巡是之前的封号是广陵王,而这广陵王的封号如今又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皇族承受因果,不擅修行,可偏偏他们两人都能二法同修。难道这仅仅是一个巧合吗?
这件事情细思极恐,他越想越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广陵王……究竟代表了什么?”
恍惚之间,魏寒那戏谑的笑声穿过千年的时光,再度回响在他的耳畔:
“记住我所说的一切。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将这个破碎的江山重新整合,废掉这个虚假的国号,还给天下一个真正的王朝。”
“多加保重。”
“广陵王殿下。”
方未寒咽了口唾沫。
当时魏寒看到的……究竟是“方未寒”,还是“广陵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