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亲随闻言,却有些不耐,自道:“区区一个小县推官、提辖,怎有脸面来谒?!童大伴是何样身份,怎可随意接见些个破落户!与咱家赶走便是!”
那小校有些个义气,却劝道:“俺观那三人一路风尘,想是路上吃了不少苦头。尤其为首的王渊,在边军中更是大大有名,不是个浪荡轻浮之人。都管,若他等无些事还好,大不了乱棍打走便是;可若真有干系大事,只恐误了童内使矣!”
那都管心下有些不喜,只这小校说得却有些道理,万一真有大事呢。
须知他随童贯那厮来西北边地饮风吃沙子,可不是作耍子的,攒些功劳才是正经。
于是这都管随着小校气咻咻的赶到营外。
只离着远远的,那都管却已然叫嚷起来,道:“些个腌臜之徒,安敢来此搅扰童大伴!那厮若不说些实诚事儿,我须不饶他!”
待得近前了,都管俯视三人,尤其是瞧了瞧王渊手里的长盒,只道是甚礼品贿金,却自冷笑一下,道:“汝等因何事谒见内使?”
王渊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周围的人等,道:“我等所负之事干系重大,未见童内使,不敢多言也。”
那都管闻言却是大怒,勃然道:“泼厮!如何敢小觑我!”
王渊唯唯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只不知尊下身份。”
那都管傲然道:“我乃当今官家钦点的内使帐前都管高俅是也!便是童内使见我,却也须礼敬三分!尔等所言大事,我如何听不得!”
王渊待要辩解,其身后伴当却叫道:“好教都管知晓,俺家高推官偶得古时殷天子三神剑之【宵练】,推官本欲呈献官家,谁想风声走漏,神龙卫都指挥使刘延庆不当人子,遣兵马来夺。高推官料抵不过,便遣俺们携神剑进呈童内使,以免神器蒙尘,流落小人之手也。”
高俅是个不学无术的,自不知甚殷天子三神剑,但他又是个聪灵的,听甚“天子之剑”便自了悟,那劳什子【宵练】是个御用之物,旁人用不得。
他心下惊疑,只道:“我怎知尔等进献之物是真是假?若得只虚托,须童大伴面上不好看!”
那伴当叫屈道:“俺等便是昏了头,亦不敢拿自家性命作耍!都管岂不知古殷天子三剑,含光、承影、宵练,含光有形无影,承影无形有影,宵练无影无形,皆神异也!此等神物,俺等如何作得了虚!”
高俅闻言却是恼怒,冷笑道:“我把尔等泼厮,汝言宵练无影无形,既不得见,岂不不正好作假耶!这般把戏高某人十岁混迹街头时都不屑于作耍矣!”
那伴当气得面色通红,直叫道:“提辖,我等拼死护持神剑,岂能让他人小觑了!且拿剑器出来,让他开开眼,却雪俺等清白也!”
王渊回首喝道:“陈二!休得聒噪!俺们身负高推官重托,如何敢拿神物作耍子,引不相干的窥看耶!”
高俅听得更生怒意,只叫道:“左右,拿下这三个招摇撞骗的牛子!但有敢反抗者,打死勿论!”
此时营寨前早汇聚了好些瞧热闹的兵卒牙将,有那愿意奉承高俅的,却自提着枪棒上前。
王渊眼见情势若此,顿时大急,只好破开那长盒,从中拣出剑器,虹光在手,只一挥便扫断了几杆枪矛,却喝道:“哪个敢上前,休怪洒家神剑无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