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渊元符年间入军伍,正赶上哲宗时代的红利尾声。
那个时候初入伍的王渊不需要考虑其他,他只需要在战场上戮力拼杀,多立战功,然后恩赏功赐就能近乎不打折扣的落入囊中。
可以说这个时期的大宋西北边军是最强悍的,甚至比大宋开国之初的那批骄兵悍将更具有战斗力。
要知道,宋徽宗君臣故意折腾了西北边军二十多年,最后残存的西军(在面对金兵时)依然保持了相当的战斗力。相比之下大宋开国那批军将只是被高粱河车神几个走位就给忽悠散了架,可见二者之高下也。
王渊凭借战功,不数年便做到了一城兵马守备的职位。
但是近两年来,不知为何军中开始出现了些许不太好的风气,例如上官侵吞下属的军功,些个带兵军将故意排挤同僚,或者军中立功者有功不赏,乃至罪罚有功者的个别现象开始出现。
若是哲宗时期,这种反常的现象简直不可能出现。
如当年吕惠卿(以帅臣的身份)只是战后多报了点人头战功,都被有司追罪责罚。
如今新官家坐殿,风气却开始转坏。
王渊这两年多立战功,应得的封赏恩赐却屡屡被侵占。他认为肯定是朝中有奸臣贼子蒙蔽了官家,却不会想到当今官家才是那个最大的奸臣贼子。
王渊亦曾上书边帅,陈情弊事,结果却被训斥,更有上官称其“妄言伪辩,以疑谋进”,直气得王渊几近呕血,却自徙边城任守城提辖官。
王渊不善自辩,虽徙边城而心中多有郁郁。
此时得陈珅一言,简直如枯禾遇甘霖,却是激动的难以自抑。
他双手捧着入鞘的神剑,凛然道:“大官人且宽心,俺王渊便是拼却性命不要,亦必保此剑完璧归赵,不使大官人有失也!”
陈珅叹道:“有提辖之言,我就更不虑有失了!哈哈哈!”
说着,陈珅却告别王渊,自去了驿馆安歇不提。
而王渊却被众将士怂恿,韩五更道:“提辖,那厮言称此剑神异,空口无凭,只恐有诈也!莫若且试剑以观真伪也!”
周围军士无不轰然应是。
王渊却不过情面,自拔剑观试。
那剑果轻薄如蝉翼一般,拿在手中几如无物。
王渊以须试剑,果吹毛断发也。
又以剑斩木,如刀切热蜡,丝毫不受阻碍。
又剑斩金石,亦如切稀泥,斩金切玉若等闲。
剑刺牲畜,拔剑而不见伤口,更不见血迹也。
众人无不赞叹,真乃神剑也!
韩五看得眼热,却凑到近前,谄笑道:“提辖,却不知这剑耍来是何等风情!且让俺也耍上一耍!”
王渊斥道:“且去!大官人质剑与俺!俺自当好生爱惜,须弥不得离手,岂能予你把弄糟蹋!”
韩五怏怏而退,他却很快就眼珠一转,拔腿往驿馆跑去。
不多时,韩五便找到了陈珅,却与他见了礼,道:“大官人,俺韩五出身卑微,蒙得您看重,却是三生有幸!只恨不能早拜于门下也!”
陈珅自笑嘻嘻的看着韩五,道:“韩五,莫要耍嘴。有甚话直说便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