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忆璇抿着唇，双手不自觉地扣着键盘，几乎要把按键从键盘上拔下来。
苏羡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是不是高遇唯找你了？”
沈忆璇不说话。
“高遇唯真找你了？肯定是慕澄音去告状了！真不要脸！她怎么能这样？”
“没有！”沈忆璇怕苏羡又冲动，赶紧说：“是我怕慕澄音会投诉你。”
“我又不怕她投诉。”
“我知道你不怕，我只是觉得没必要。”沈忆璇努力克制着情绪，笑笑说：“我可不想整个港区都议论我们三个人的八卦。”
“都是飞行员，阻止了这一次，以后的几十年，总还有分到一起的时候。”沈忆璇垂眸，淡笑着眉眼，虚伪地说：“我相信高遇唯。”
沈忆璇演得和真的一样，好像完全不在意，大度得可以进“原配”教科书。
苏羡张张嘴，想说的话最终还是都憋了回去。
当事人都这么说了，她这个旁观者跟着真情实感什么呢？
下午大约四点的时候，慕澄音出现在诊室。
她穿着一件oversize的外套，搭配九分牛仔裤，露出一截细瘦健美的脚腕。她的这种风格在女生里很少见，是女性化的风格里比较英气的类型。兼具了女性的柔媚吸引力和中性的力量之美。
沈忆璇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复了自然。
她公式化地说：“请过来这边。”
慕澄音的身体状况很好，完全可以执行飞行任务，所以检查做得也很快，不一会儿就结束了。
沈忆璇一边记录着她的一些检查数据，一边说：“等血检结果出来，明天我就会给你发复飞证明，就可以正常给你排班了。”
慕澄音对沈忆璇说的什么“复飞”什么“班”都没什么反应，只是坐在看诊椅上，直勾勾地盯着沈忆璇，完全没有避讳之意。
“你和高遇唯谈过恋爱，对吗？”
沈忆璇没有抬头，手指灵活地在键盘上敲击着，“最快的话明天上午，慢的话明天晚上。”
“沈医生，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沈忆璇知道逃不过去，只得抬起头来，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悲。
“慕小姐，你想说什么？”
慕澄音微扬着下巴，又问：“你们上过床吗？”
沈忆璇不卑不亢，也不回答，“你有什么好奇的，可以去问高遇唯。”
“我问过。”慕澄音笑：“你猜他是怎么介绍你的？”
沈忆璇听到这里，下意识抬起了头，见沈忆璇想知道答案，慕澄音瞬间了然，表情也冷了下去。
“其实他从来没有跟我介绍过你，你们的关系都是我猜的。”慕澄音微哂：“他从来没有承认过你的存在。”
慕澄音的话准确地打在了沈忆璇的痛点上，她有一瞬间感到难堪，手上攥紧，但很快又松开。
慕澄音说的每个字，都是事实。
她没有资格失落，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高遇唯说我什么，就是什么。”她低垂眉眼，略带笑意，“我不是什么重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