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喜转身,就在二人身后的墙上“咔嗒”一声,屋里的灯也灭了。
还好,现在已经快八点钟了,天光大亮,屋里也不怎么黑。
“没事吧?”男人问她。
徐璐心有余悸,愣愣的摇头,她这一生真是太顺风顺水了,连这样的小事故都是第一次碰见。
“逞能。”男人低骂一声。
徐璐想要拍拍胸口,却发觉自己的手被一只大手握得紧紧的,动都动不了。她试图动一下,那只手就惩罚性的加大力度。她再动一下,大手似乎是不爽她这么“不识时务”,居然用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的摩挲两下。
他的手掌也光滑不到哪儿去,老茧摩在她手背上,像什么刮的,刺刺的,痒痒的……像不舒服,又像舒服。
她红了脸。
从季云喜的角度看过去,正好可见脸颊耳后的一片嫩白,以及上头的红晕。
怎么还跟个小姑娘似的。
男人愈发摩得厉害,还把拇指按在上头,轻轻的摩一下,按一下,再摩一下……
徐璐的脸真红得不像话了,像颗饱满多汁的樱桃。
男人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真想抱抱她。
“臭臭。”宝儿皱着小鼻子。
两人这才发现,屋里有一股淡淡的塑料烧焦的气味,刺鼻得很。
徐璐一把抽出手,要去开门窗通风,门铃就响了。
宝儿激动得很,居然知道那是门铃,撒丫子跑过去,可惜够不着门把手,急得拍门。
外头的人轻轻拧开一个缝,小心着推门。
“小家伙今天好点儿没?肚子饿了吧?叔叔给你带吃的。”刘光源手里提着几袋吃的。
“咦……怎么有股什么味儿啊。”
徐璐轻咳一声,“刚才电视机烧了。”你家好老板干的好事。
小刘“哦”一声,怪不得小赵问他哪儿有卖最大的电视机。“春花姐快来吃早饭。”
季云喜横了他一眼,“早吃了。”人却哒哒哒的上楼去。
他一走,徐璐觉着屋里的气压都正常了。宝儿还要吃巧克力,被她拦住了,怕额头上留疤。
“春花姐喜欢吃这个东西吗?待会儿我再买点来。”这可是他的“杰作”呢。
去年听说老板家闺女要来过暑假,他看电视上小孩子都爱吃这个黑漆漆的外国东西,就专门去隔壁云安市买了两盒来。
谁知道那小丫头挑嘴得很,说是不吃苦的。他又没吃过,哪里知道是苦的。
“不用不用,我不爱吃。”太腻了。
“怎么你也不爱,奇了怪了,早知道就问问有没有甜的。”
徐璐心头一动,什么叫“也”?难道这里还有别的女人?“这原本是谁的啊,我们吃了人家东西,会不会不太好?”
“哦,不怕不怕,小茹这两年都没时间来了。”
“小茹”……一听就是个安静乖巧的女孩子,反正至少比“春花”好听。
而且,连刘秘书都叫她小茹,那年纪应该很轻吧?一听就不像原配糠糟妻,这季老板隐藏得挺深啊。还以为是什么正人君子,其实就是个贪图美色的暴发户!
徐璐有点不舒服。
“走吧。”季云喜下来,又换回衬衣西装。
宝儿蹦跳过去,主动拉着鸡叔叔的大手,走在前面。
徐璐只得跟上去,开车一路畅通无阻,五六分钟就到县医院了。刚回到床位旁,医生就来查房了。
量过体温,问过大小便,大夫准备给他换药。因为在床上滚了一夜,纱布紧贴在伤口上,又有缝合的渗液,揭纱布时把小家伙痛得直掉金豆豆。
徐璐心疼的抱着他,“没事了没事了,明天带你上动物园玩好不好?咱们去骑大象,拿香蕉喂猴子好不好?”
小家伙努力回想,大象和猴子长什么样,似乎是想到了,乖乖的点头说“好。”
徐璐知道这法子有用,赶紧再接再厉,把她在二十一世纪见过的所有动物全说了一遍,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以前写作文都没这么卖力过。
小家伙被她哄得一愣一愣的,恨不得立马就拉着她去。
小刘在门口,把厂里的事汇报一遍,又把煤矿上的事说了。
“奇怪,昨天下午矿上接到电话,说刘书记找咱们,让待会儿过去一趟。老板您可真是高啊,送书画就是有用,看来咱们离开工的日子不远咯。”
停了几个月的煤矿,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
季云喜一愣,他没送字画啊。
而且,这事可不是他想的这么简单,说不定是要叫他过去当众批评呢!不过,只要能见到人面,就有机会。
“对了,你知道哪儿有动物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