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老苏家的童养媳要跳河,咱们快瞧瞧去!!”
“什么?那闺女怎么那么想不开啊!”
“唉!都是苦命人啊!这老苏家才刚分了家!就收到苏家老大苏承战死的消息!”
“可不是么!如今林氏那病秧子又病倒了,养家的担子就落在了那闺女的身上,才十6岁的孩子,就要照顾1家老小,让她怎么活啊!”
“我怎么听说是苏家童养媳和邻村的2顺子鬼混被人瞧见了!没了脸,才去河边寻死觅活呢!”
“啊?这苏承刚死,唐悦就给他戴了顶绿帽子这不是让他死了都不安生么?”
“呸!呸!什么绿帽子不绿帽子的,悦丫头可还没跟苏承成亲!别瞎说!“
”就是!悦丫头那柔弱的性子,怎么会招惹2顺?多半是被2顺缠上了,你们别跟着瞎起哄!”
………………
上河村的几名村妇,说着便脚步匆匆的往村外走去。
上河村与下河村之间隔着1条大河,河上架着1座石桥,虽然已经有百年了,瞧着也残破些,不过却非常的结实。
石桥中央,残破的石栏外,穿着粗布麻衣的清瘦女子站在那里,微风吹动她干草般枯黄的发丝,消瘦的脸庞上满是泪痕,看着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听着传入耳中不堪的议论声,她的神情愈加崩溃。
脚下滔滔的河水拍打着石桥的桥墩,溅起了朵朵水花,这么急的水流,人1旦跳下去,怕是连尸体都不容易找到。
往日里唐悦过河都不敢贴边儿走,就怕掉下去尸骨无存。
这会儿她虽然依旧害怕,不过心中的绝望却大过了恐惧。
十6岁正是花1样的年纪,她那双本该清澈明亮的眼睛,此时如蒙上了1层薄雾,眼中满是绝望与迷茫。
苏承离开后,照顾苏家2房的重担便落在了她的肩上,为了养家,她每天早起晚睡的拼命干活儿,心中期待着苏承平安归来。
她盼星星盼月亮,结果却等来了苏承战死的噩耗。
如果不是还有1大家子要她照顾,她便随着苏承去了。
本就举步维艰的生活,压得她喘不过起来,如今村里的流言蜚语成了压垮她的最后1根稻草。
她真的活不下去了,她知道只要从桥上跳下去,她便真正的解脱了。
可是临门1脚的时候,她却犹豫了,她不是没有勇气跳下去,而是看着站在人群前面的苏家2房,眼底泛起了浓浓的不舍。
她的目光在1大3小身上扫过,看着3个孩子眼中是浓浓的悲伤,心如刀绞。
“悦啊!听话!快回来!有事咱好好说…受了委屈告诉娘,阿娘给你做主,可不能想不开啊!”
站在人群前面的体弱农妇,苦苦的哀求道,那张带着病气的苍白脸庞上满是泪痕。
往日梳的整齐的发髻,这会儿略显凌乱,松松夸夸的挂在头顶,她紧张的看着唐悦,既心疼又忐忑。
“阿娘!我没有偷人……呜呜!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承大哥的事情!”
唐悦用力的的摇头,极力的辩解着,那蜡黄的脸上带着浓浓的绝望,声音却是异常的坚定。
“阿娘知道你是个好的!阿娘都知道……”
林氏抹着眼泪,心疼的说道,她死死捏着手中的旧帕子,目光缓缓的在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中扫过,眼中带着责备与愤怒。
围观的人被她瞧得不自在,有些人在视线触碰时,心虚的别看了眼。
随即人群中响起了窃窃私语声。
“难道这其中真有隐情?”
“这也说不准,那个2顺平日里净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儿,张寡妇家的门槛儿都被他踏烂了,说不准是瞧着唐悦没了男人,便动起了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