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耀文坐到牌桌前,指了指陈燕,“阿燕,以后会经常过来玩。谁掷骰子,赶紧掷,我只能打四圈。”
韩森抓起骰子往桌面随手一扔,嘴里说道:“冼生,冼太好久没来这里玩。”
骰子十一点,坐在对面的冼耀文先摸风。
冼耀文从四张凤牌里随便抓了一张,用手指一搓,一张南风,亮开,放在桌面,“丽珍现在管着一摊事,很忙,没什么时间打牌。”
坐在下家的黎民祐也抓了一块风,西风,等会还是坐冼耀文下家。
“冼生,我阿妈过两天做大寿,准备在天台摆几桌。”亮出牌后,黎民祐如是说道。
不在酒家设宴,就是打算单纯做大寿,不准备借由头收礼。
“哪天?”
“初七。”
“我会早点到。”
韩森抓风,一块东风,座位就定下了,冼耀文坐邓耘的位子,黎民祐坐他的位子。
换好位子,韩森掷骰子抓牌,牌局开始。
冼耀文抓牌时盖着,等抓完牌才起牌,入眼十三不搭,即使接下去张张上牌,也赶不上别人的和牌速度,只能弃胡,专心防守,少输当赢。
韩森打出一张发财,嘴里说道:“冼律师快结业了,会分配到哪里?”
“我问了人力资源科的一个英国佬。”冼耀文抓起一张牌,手指一搓,扣在桌面,打出一张发财,“本来会分去总部,我让他帮忙换到深水埗,离家近点方便。”
“我以后见了冼律师要喊sir。”黎民祐一边抓牌,一边笑着说道。
“只是兼职的,民祐你帮我照顾着点,别让耀武无意中坏了规矩。”
“冼生放心。”黎民祐跟着打出一张发财,转脸看向邓耘,说道:“有没有?”
邓耘摸了一张牌,打出一张三条,用行动回答。
“可惜。”黎民祐叹息一声。
当下刚兴起的规矩,谁打出一张牌,另外三人同一圈打出一样的牌,第一个打的人要给其他三家钱,不限庄家,不限次数。
不是什么正统规矩,只在一些雀馆流行,还没约定俗成。
其实,邓耘怎么可能会有发财,冼耀文手里唯一的一对牌就是发财,他是拆对打的。
第一把,韩森小屁胡自摸,继续坐庄。
第二把,冼耀文手风变顺,起手五对牌,其中四张东风,再凑一对就是豪七听牌。
韩森打出一张牌,直勾勾看着冼耀文的脸说道:“冼生,我有点积蓄,想做点生意。”
冼耀文转脸看着黎民祐,“聊过?”
黎民祐点点头。
冼耀文将脸转回,看向韩森,“既然聊过,规则都知道?”
“知道。”
“也是凑巧,这几天我正好在琢磨一个生意,有搞头,明天去我那里吃晚饭。”
韩森喜笑颜开道:“好的。”
接着打牌,冼耀文三摸一,扣下生章,熟章打掉,转了两圈,成功听牌,单吊一万。
只可惜临门一脚就是不进球,吊了四五圈,不见有人打一万,甚至黎民祐和邓耘两人都没打过一张万字,他心知完了,一万多半在两人其中一个手里扣着,不敢换张牌单吊,只能吊死一万。
又转了两圈,他抓到一张五万,不敢打,打出去容易点炮清一色,往牌河里一看,南风已经绝了,没有十三幺的可能,打出一张东风,又弃胡。
四圈麻将打下来,不是十三不靠,就是好牌和不了,虽然没点一个炮,但架不住自摸多,战绩为一百二,负的。
让陈燕接位,他在边上旁观。
赌徒们总结了一种说法,一女三男打麻将,大概率是女人一家独赢,这叫三仙归洞,三女一男打麻将,大概率是男人一家输,这叫三娘教子。
陈燕的表现,证实了这个说法有一定的可信度,自摸,自摸,还是自摸,一连五把自摸,清一色、对对胡、七对、花幺九、坎坎胡,没有一把屁胡,其他三家那叫一个郁闷,打牌的动静变大。
第六把,一起牌就是十三幺的面,只需换掉四张就能听牌,只不过冼耀文见自己的肉已经烂在自家锅里,不再看陈燕表演,转身走人。
没去丽池花园,直接回了家,泡了个澡,早早上床安眠。(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