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尉迟文峰从盒子里取出星月舍利,张灵山就知道,这盒子和洪师的盒子不同。
外表相似,实则差别极大。
洪师的盒子里面时间流速不同,如果胆敢将手放进去,必瞬间化作枯骨。
而尉迟文峰一点儿事都没有。
从尉迟文峰手中接过星月舍利,张灵山只觉得入手温热,如同活人身体一般。
更确切地说,如同活人心脏,不但温热,而且还有一种跳动的韵律。
不可思议!
如果不睁眼去看手中的星月舍利,根本无法分别握着的到底是心脏还是石头。
“这东西要怎么用?”
张灵山问道。
尉迟文峰摇头道:“不知道。光头脑袋说了,遇到有缘人,自然就可以用。没有缘,拿着也没用。”
张灵山眉头一皱:“这么说来,此物就是个废品。”
“怎么能说是废品呢……”
尉迟文峰忍不住就要辩解,但很快就明白过来,道:“这样吧,为表对东方华的歉意,我再附送一瓶六叶莲生丹。还请张总旗不要推辞。”
“如此甚好。”
张灵山点了点头:“那我就替东方兄谢谢尉迟家主了。”
“哎,客气什么,都是自家人。能帮到张总旗,就是我们尉迟家的荣幸啊。”
尉迟文峰一边说着,从怀里摸出一瓶丹药,送到张灵山手中。
张灵山打开瓶塞闻了闻,又点了点数目,发现这一瓶一共有六枚。
他相当满意,道:“看在尉迟家主的面子上,尉迟留美坑害东方华总旗一事,就此揭过。我还有事,尉迟家主就不用送了。”
说罢,将星月舍利放回盒子,然后抱着盒子大步离开。
尉迟文峰迅步跟上,将他送出门去,拱手道:“张总旗走好,常来啊。”
目送张灵山从视线离开之后,他立刻收起赔笑,但并不郁闷,相反表情还变得轻松起来。
“家主,这张灵山欺人太甚!”
一个尉迟族人愤愤说道。
尉迟文峰摆了摆手,道:“此事已经结束,休要再提。最近咱们尉迟家发生了太多事,流年不利,还是不要多生事端,凡事能忍则忍。”
“家主……”
众族人面面相觑。
家主怎么变成了这样。
就因为那心火公子,就直接把心气打没了?
可你在心火公子面前忍人还能接受,在这小小镇魔司总旗面前你也忍,实在是……
虽然大家不理解,但既然尉迟文峰发话了,大家也就服从便是。
谁让人家是家主呢。
……
砰!
秦家大门,突然被人一脚踹飞,两个门卫齐齐倒飞而出,落到院子里,发出惨嚎。
就听张灵山厉喝道:“让秦不笑出来见我!我乃孔大圭账下总旗张灵山,特来为东方华讨个公道。”
这一次他开门见山,懒得废话。
蹭蹭蹭!
两边立刻窜出四人,将张灵山拦住,沉声道:“张总旗想要见秦不笑,说说便可,没必要如此大动干戈吧。”
“我动了又如何?”
张灵山蔑然冷笑。
心中则暗道,从秦家的反应来开,秦家要比尉迟家强,至少戒备森严。
不过也怪自己。
杀了不少尉迟家的人,秦家的倒是没杀几個。
严格来说,其实和自己也没多大关系,都是尉迟文敏作的。
若非尉迟文敏整天想着对付自己,自己也不会杀她那么多人。
“张总旗若是这个态度,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四人中为首的老者阴沉着脸,冷声道:“无端端打上我们秦家,哪怕你是镇魔司总旗,也不得如此无礼。此事就算上报给仓长真大人,也是你错!”
“哪儿来这么多废话。”
张灵山一脸不耐,突然出刀。
沧浪一声。
长刀出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到了那老者的脖颈位置。
老者脸色倏地一变,苍白如纸,冷汗从额头滴落。
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对方的速度竟如此之快,这一刀下来,哪怕自己是四脏境都挡不住。
因为,自己分明可以感知到这刀刃之中蕴藏的切割意境之恐怖啊!
此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竟如此之强。
简直匪夷所思。
多亏对方没有下杀手,要不然自己现在已经尸首分离了。
“阁下冷静,我只是职责所在,说了不算。我们家主马上就到,一切都由家主定夺。”
老者急忙解释,生怕张灵山手一个不稳,就把自己给剁了。
张灵山讥讽一笑:“知道你说了不算,还这么多废话。掌嘴吧。”
“我——是。”
老者不敢违抗,用手击打自己的嘴巴,眨眼间,鲜血横流。
但这都是皮外伤,看着厉害,实则对他们这等炼脏境强者来说,一层气膜流转便可轻易回复。
所以,受伤的不是嘴巴,而是心灵。
在众人以及下属面前掌自己的嘴巴,何其丢人啊,不过为了活命,不寒碜。
“住手!”
一个粗眉大眼的中年男人大步走来,厉声喝道:“你是谁,竟敢在我们秦家放肆!”
“家主,您来了。”
老者如蒙大赦,捂着嘴激动叫道。
张灵山道:“谁让你停了,继续打。”
“我……”老者脸皮一僵。
“好胆!”
秦正绝大怒,蹭的跃起,狠狠一掌拍向了张灵山。
此掌排山倒海,好似有无穷无尽的海浪层层叠叠扑面而来,瞬间就将张灵山淹没在其中。
压迫力极强!
竟是十大意境之一的压迫意境。
‘咦。’
张灵山心头暗讶。
这家伙实力不错啊。
比尉迟文敏和自己杀的几个尉迟家宿老都要强。
看来尉迟家能和秦家平起平坐,全靠有江沉鱼做靠山,论起真正的底蕴和实力皆不如人家秦家。
嗤啦!
既然对方使出压迫意境,张灵山也不客气,直接出刀上扬,切割意境一分为二、二分为四,瞬间就将对方的海浪切开,扩散到四面八方。
扑通!
只见一旁的老者突然跪地不起,竟是被切散过去的压迫意境压倒,满面酱紫,口不能言,只发出呜呜求救之声。
秦正绝见状,急忙收手后退,心知若继续下去,只怕面前这位没被自己打倒,自家人就已经被自己的压迫意境压死了。
“好厉害的切割意境,你是谁,绝非无名之辈,报上名来。”
秦正绝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