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津辞不动声色挑眉,看着边月吃相香甜,眼中划过笑意,说知道了。
两人气氛正好,门突然被敲响。
边月以为是来找沈津辞的,见男人还在气定神闲的喝咖啡,好心道:“有人找你,你还不快点去开门?”
沈津辞放下咖啡,似笑非笑看向边月,“说不定,是来找你的呢?”
敲门声不间断,越来越急促。
边月先是愣住,之后一个激灵,囫囵喝完了豆腐花,拿过被遗弃在沙发上整整一夜的手机。
温皎大小姐发了无数条的消息。
时间从前到后,条条信息量丰富。
温皎说:“边月,李斯珩找到我这里了!你快接电话敷衍他!”
温皎说:“李斯珩知道你去找沈津辞了,他现在全城在找你!”
温皎说:“你可千万不能让李斯珩知道你和沈津辞一起过夜了!否则他要是咬定你出轨,李家那些人一定把你生吞!你的遗产,他们更有理由扣着不给!”
最后这条,边月看了好几遍。
边月抖着手攥紧手机,看着沈津辞,颤声不安,“李斯珩来找我了。”
沈津辞面色平淡:“我去开门。”
边月吓得握住他的手,如同在宴会上的那次一般,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
边月说:“我不能叫李斯珩知道我同你一起过夜!”
沈津辞眉眼平静,声音清浅淡漠,“你觉得我见不得人?”
边月一时间不能很明白沈津辞话语中的情绪。
见不得人?
他们的关系,无论如何,用不上这么暧昧的词汇吧?
成年男女,清醒如沈津辞,怎么会看不出自己是为利而来还是为情而来?
她只求利益交换。
边月缓缓松开扣在沈津辞手腕的手,她在急促的敲门声中,当机立断,“我去房间躲好,李斯珩要是问,沈先生就说我昨夜就离开了。”
沈津辞看着边月极力同自己撇清关系的模样。
他们昨夜刚刚畅谈。
沈津辞以为,她应该是能感受到自己的诚恳温柔的,可原来落在边月眼中,全都是在商言商。
那些醉酒之言,也无非感情牌。
他明白边月的顾虑,可却难得失去理智,有复杂不能言明的情绪在心口泛滥。
“沈先生”边月似哀求。
沈津辞冷白的面容气质冷淡,他开口,听不出一丝端倪,他说:“进去躲好。”
边月生怕沈津辞下秒反悔,毫不犹豫的朝着卧室跑去。
沈津辞看着边月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才起身,朝着敲门声的方向走去。
门打开,一切声音戛然而止。
“沈先生,早啊。”
“李公子,早。”
四目相对,两声问候,两个都不算高兴的男人。
李斯珩掌心发麻,却还若无其事的朝着沈津辞冷笑:“沈先生能否请我进去坐坐?”
“不方便。”沈津辞语调冷淡。
李斯珩朝着大厅看去,空荡无人。
可是那张梨花木桌上,分明一边放着咖啡杯,一边放着吃干净的餐饮盒。
李斯珩一颗心陡然坠深渊,仅剩一丝侥幸,也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他气得很,肺腑间都是尖锐的疼痛。
“确实不方便。”李斯珩冷笑,直视沈津辞,眼中的敌意浓烈一瞬,又很快变成平静,“沈先生吃好,我不该来的。”
沈津辞淡淡看他,平静疏远:“你确实不该来。”
边月在卧室里惴惴不安的待了会儿,卧室房门被打开,沈津辞站在门口。
男人身影背光,整个人身上有浅浅光晕,淡化冷漠气质。
他说:“李斯珩走了。”
边月松口气,连声说打搅了,要回家。
沈津辞看着边月整理包包,起身走向自己,道别。
她说:“你说的对,我就算彻底拿到了我父母的钱,我也没有揣着这么大一笔钱自保的能力,这件事要从长计议,谢谢沈先生教诲!沈先生再见!”
原来是当念了一堂经济规划课。
沈津辞扯了扯唇角,笑意寡淡,他说:“边月,你说你想从长计议,可是人不能什么都兼顾的,你想守住你父母的东西,你就要付出一些代价。”
说完,他眉宇间见不适,掩拳低低咳嗽,手心摊开,掌心一片血。
边月听得云里雾里,又见沈津辞咳嗽出血,吓得六神无主,“你为什么会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