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宁循声望去,再次蹙眉。
那人是从眯眸的太上王身后走出的,个头不高,戴着斗笠,看不清面部,只看得到嘴角有一颗突出的痣。
正当疑惑之际,却被邱裴之挡在身后,凌然与那女子道之:“正是,不过不知孤的爱妃,依旧唤这位为太妃呢,还是国师呢?”
“君王如何唤都好。”
那人微微笑着,一步一生莲般的走下来,撤下斗笠,像吉宁与邱裴之福了一礼,则定定望向吉宁:“好一个美人,怪不得君王喜欢,纵舍北国众多绝色,也定要赴辽求娶。”
“恐,不全是为了国事吧。”
吉宁客气笑笑,已知眼前人是谁,只没想到原以为半老徐娘的人,竟生得这般年轻貌美。
“真那太妃过奖了,不过是平常模样,倒不值得夸赞。”吉宁也微微礼了礼身,礼貌回道。
“你知我?”
“只来时,听乌婆婆与妾介绍过,听闻真那太妃蛊术了得谋略见解皆是女子枭雄,是北国独一无二的太妃。”
“你知便好,”她掩面轻笑:“我也是太上王曾经的国师,执掌这北国生丧嫁娶之事,只不过……管不得裴之这君王。”
“你废话未免太多了,”正当气氛微妙之际,邱裴之轻咳一声,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他转身面向真那,语气中未带一丝色彩,皆是森寒之威仪:“今日是爱妃见礼之日,还轮不到你来说辞。”
说罢,他将目光投向王位,行臂礼道:“孤携王妃,见过太上王。”
那人今日没疯。
可又似疯。
最吉宁意料之外的是,他并未睁眼,只沉声道:“真那……”
殿内所坐之人鸦雀无声,只听那王位上人声带低沉沙哑:“帮本王好好看看,这大辽远道而来的卑贱的王妃究竟是个什么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