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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致命的陷阱

席间,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着饭,焦秀珍趁机提出举行婚礼的事情。

“安宁已经怀孕了,结婚的事情不能再拖下去!总不能让她挺着个大肚子出现在婚礼上吧!也不能等孩子落地会叫爸爸妈妈了再举行婚礼,那会惹人笑话!我们楚家可丢不起这样的脸呐!”焦秀珍边说边看着儿子,脸色隐隐有些紧张。这个儿子她是最了解的,万一就是任性不肯娶安宁,她也没办法。

虽说儿子对安宁十分的宠爱,但是他对苏苏的感情更加深厚。他可能会为了苏苏的身体着想,一直拖着不肯举行婚礼。尽管两人已经领了结婚证,是法律承认的夫妻,可中国人习惯把正式举行婚礼仪式看作真正意义上的结婚!

若是安宁真能给楚家生下后人,就真正算楚家的媳妇了!总这么拖着,会惹来诟语。再者,两人举行了婚礼,等于尘埃落定,也让苏苏死了心。

楚钧正在给安定挟她爱吃的鸡翅膀,听母亲这样说,拿着筷子的手略微一滞,随即又恢复平常。他把一块可乐鸡翅挟到安宁的碟子里,放下筷子,仍然沉默不语。

见楚钧没有表态,楚嘉琪也上阵了:“我觉得安宁是我们家的福星!这么多年了,我们楚家都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自从她跟了你之后,你的腿也好了,她也怀孕了,正是双喜临门!你要不娶她,真对不住她带给我们家的福惠!”

楚钧仍然沉默,似乎在考虑。

安宁没动碟子里的鸡翅膀,只是端杯子喝着荞麦茶。

“哎,你倒是说话啊!”顾依凝是个急性子,她忍不住拿起筷子探身过去敲楚钧的手背。“聋了还是哑了?”

楚钧抬了抬眼皮,却没瞧顾依凝,只对事不关已的凌琅说了句:“看好你老婆,别老让她对我动手动脚的!”

“咳,”安宁不小心被茶水呛到了,接过服务小姐递过来的纸巾,掩住唇。

凌琅不以为然地扬眉,语气淡淡地:“连我都想敲你两下了!到底如何决定,你说句痛快话!”

这两口子向来是妇唱夫随,别指望凌琅能管教他那位做警察的野蛮娇妻(顾依凝和凌琅的故事请移驾烟茫的完结文《飞来横宠之爷的野蛮老婆》)。顾依凝性格直爽,再加上被凌琅给宠坏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近些年来愈发口没遮拦。

白雯珊不高兴地撇嘴,酸酸地说:“小舅舅的腿痊愈那是他本身有福气,跟旁人有何关系呢!就算是安宁怀孕了,难道就必须要举行婚礼吗?只要小舅舅愿意,有数不清的女人不要任何名份都可以给他生孩子呢!她能有这个资格就该偷笑了!既然小舅舅不愿意举行婚礼,我们该理解支持他!等他愿意娶她的时候,不用我们催,他自己就会主动去做了!”

凌坤呷了口茶,什么话都不说。他是个看起来不苟言笑的人,除了偶尔给妻子挟点吃食,和堂弟凌琅以及妻弟楚钧聊两句话,对于众人热议的话题,他完全保持缄默。

一片尴尬的寂静里,安宁终于开口了:“雯珊说得对!楚钧若想娶我,不用大家催,他也会主动去做!他若不想,逼他做出决定又有何意思呢?”

她的语气很平淡,可是嘴里却涌起淡淡的苦涩。他仍然在意苏苏的感受,怕刺激到苏苏,因此不愿意在此时举行婚礼!

无所谓了,反正他们已经领了结婚证,属于合法夫妻。至于婚礼……有没有也不是那么重要!

想到这里,她又喝了口荞麦茶,嘴里的苦涩却更浓了。婚礼真得不重要吗?不,每个女人都渴望并且幻想有一场盛大热闹的婚礼,风风光光地嫁给自己心仪的男人!怎么可能不重要,那不过是自我安慰或者是自欺欺人的谎言罢了!

安宁的话豁达宽容中隐隐透着悲伤,这让在座的众人都沉默了。是啊,若是那个男人不肯,逼迫又有何趣!

“唉,安宁你懂事得让人心疼!”顾依凝皱着眉,大摇其头,同时狠瞪楚钧:“没良心的男人听好了,讨到这样的媳妇儿是你三辈子修来的福气,还不懂得珍惜!要是哪天她跟着别的男人跑了……”

“依凝!”安宁连忙悄悄掐顾依凝的腿,示意她别在餐桌上信口开河。天呐,她哪会那么容易跟别的男人跑!说得她好像水性杨花似的,真丢人!

“别怕,我帮你教训他!”顾依凝拿着筷子又去敲楚钧的手背,但是这次狡猾的男人学乖了,早就闪开。她打不到,更加生气,嚷道:“哎,楚钧你听着,赶紧娶安宁!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怀孕了,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许耍赖!”

安宁满额黑线,天呐,这算是讹人吗?

哪知道楚钧的神回复更加震惊四座:“你确定是我一个人做的?”

“……”于是,就连顾依凝也败下阵来了!

凌坤都忍不住笑了,凌琅则安慰爱妻:“你让他嘴硬,以后有他哭的时候!”

得到老公的安慰,顾依凝点点头,然后对楚钧示威性地捏了捏粉拳:“要是敢辜负安宁,看姐姐怎么修理你!”

“……我早就瞧安宁不顺眼了,如果不是因为她,也许我就能留在楚少的身边!没想到她现在竟然怀孕了,真是走了狗屎运!”

洗手间里,申婧洁咬牙切齿地通着电话,她眼睛盯着化妆镜里的自己,那张美丽的容颜却并非她的本来面目。为了钱,她不但出卖了灵魂而且出卖了自己的皮相!原本她有一张不亚于这张脸的美丽容貌,现在却几乎记不起自己本来的样子。

“你没看到她现在得意的样子,就因为她怀孕了,小舅舅特别宠着她,就连一句重话都说不得!还有那个女警长,跟她一个鼻孔出气。现在安宁有靠山了,连我都不瞧在眼里,真是气死了!”电话那端传来白雯珊瑚气急败坏的声音,她真得快要憋屈死了。正好申婧洁打来这个电话,她便把心中的憋闷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申婧洁冷笑着,她知道白雯珊对楚钧的畸形迷恋,当然看不惯他对安宁的宠爱。不过她给她打电话可并非想听这些抱怨,而是另有目的。“雯珊,我也恨她!这样吧,到午后一点钟的时候,你就说范芳芳找她,把她带到碧海厅包厢里,我替你教训她!”

听到这里,白雯珊似乎有些犹豫害怕:“你想干什么?现在她很得小舅舅的欢心!”

“我就想找找的她的晦气而已,不会闹出大事!放心,一切有我呢,不会怪到你的身上!记住,一定说是范芳芳有急事在碧海厅等她,这样她才会及时过去!”申婧洁嘱咐道。

犹豫片刻,白雯珊终于决定了。“好,我可以帮你把她骗过去。不过,出了事可不许把我扯进来!”

“放心,我怎么可能害你呢!”申婧洁信誓旦旦地:“再说也不会出大事,不过是两个女人之间的争斗罢了!”

挂了电话,申婧洁握着手机出神地想着什么。这个电话其实是苏苏让她打的,她也不知道苏苏在碧海厅等着安宁想干什么。不过相信依照苏苏的头脑智商,肯定会有个万全的办法来对付安宁。

答应替苏苏做最后一次事情,一则为了对方许若的巨额金钱,二则也是因为对安宁的嫉妒。同样是下阶的草根女子,她申婧洁远远比安宁年轻貌美,为何她就不能得到楚钧的垂青,而安宁却可以稳坐楚钧正牌女友的宝座?

假如能借着苏苏的手打击安宁,同时又能赚到一大笔钱,岂不是件两全其美的事情!

“婧洁,你好了没有?”洗手间外面响起陈宇森的声音。

“唔,好了,这就出来!”申婧洁揣起了手机,拎着包走出洗手间。

刚才为了接听苏苏打来的电话,她借口去洗手间,躲了这么久才出来。

“宇森,你预订的是哪个包厢啊?”申婧洁亲昵地搂着陈宇森的健腰,问道。

陈宇森眨了眨眼睛,故作神秘地道:“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讨厌,还跟我卖关子呀!”申婧洁撒娇地用玉指点陈宇森的脑门,咯咯地娇笑着。

可是,等她到了包厢门口,目光随意地往门牌上一看,不由怔住了——碧海厅!

这不是苏苏约见安宁的地方吗?怎么成了他们预订的房间!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或者说,有什么事情她不知道!

“怔站着做什么,进去呀!”陈宇森拉着申婧洁走了进去,同时对尾随在身后的服务小姐说:“我们想说会儿话,不叫你的时候不用过来!”

服务小姐便退下了,离开的时候帮他们反锁上房门。

进到碧海厅里面,奢华的布置惊呆了申婧洁,她不禁啧啧赞道:“哇,好奢华的包厢呀!”

“你喜欢这里就好!”陈宇森边脱下外套,嘴角挂着奇怪的笑,看着申婧洁。

“嗯,很喜欢!”申婧洁的心里敲着鼓,可是却不敢让陈宇森看出半分。因为这里是苏苏安排约见安宁的地方,却被陈宇森预订到了,真不知道待会儿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

和陈宇森待在一起的时间并不久,可是申婧洁却能看出他对安宁余情未了,只是他迫于楚钧的威慑才压抑着情感。假如待会儿让安宁过来,两人单独见面的情况下,还指不定会怎么样。

她有些着急,想打电话问问苏苏究竟怎么回事,是不是搞错了地点。可是陈宇森形影不离的,她又抽不出身。

刚刚去过洗手间,总不能再说自己想去洗手间,于是便绞尽脑汁地想其他的理由。

还没等她编出合理的谎言,就见陈宇森已经过来。

他搂抱着她,把她压到沙发上,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自从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就常有擦枪走火的事情,申婧洁也没起疑,还以为他又来了兴致想跟她亲热。如果平时,她会很乐意接受,只是此时心里有事,便有些心不在焉。“宇森……”

“别动!”陈宇森脱掉她的外套,然后再剥下她的毛衣,把她的香肩露出来。然后整个身体都压上她,完全钳制住了她。

申婧洁知道男人的上来了,根本就不管不顾,也没在意。罢了,先跟他亲热,等完事后再研究其他的事情。

可是,她感觉胳膊上传来一阵麻疼,惊讶地回头看去,只见陈宇森正把一支细针管扎进了她胳膊的肌肉里。“啊,宇森,你在做什么?”

陈宇森脸上挂着古怪的笑容,慢慢地说:“别害怕,我只是想让你乖乖地睡一会儿!”说着话,他手上用力,把针管剩余的药液全部推进她的身体里。

努力挣扎无果,申婧洁便想张嘴喊叫。可是还不等她发出声音,就被陈宇森捂住了嘴巴。“呜……嗯……唔……”

陈宇森用身体压制着她,然后死死地捂住她的嘴,等待药力发作。

这是苏苏派人送来的特效麻药,据说半分钟就能奏效。

果然,很快申婧洁挣扎的力量变弱了,眼神变得呆滞,死死地盯着陈宇森。

陈宇森有些被她盯得发毛,便转过脸去,嘴里喃喃地说:“别怪我!这些点子都是她想出来的!”

昏迷过去之前,申婧洁终于意识到,也许她掉进了苏苏和陈宇森共同编织的陷阱里。这个陷阱并非专为她而制,但她却成了陷阱里的诱饵。

可惜,等她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慢慢地,她失去了意识,彻底昏迷了过去。

席间,楚钧给安宁挟了不少的菜,但安宁都没动。她喜欢吃什么都是亲力亲为,也不再理睬身边的男人,只和顾依凝随意地聊着。

楚钧大概能猜到她不快的原因,但他也没办法。如果搁以前,结婚是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可是苏苏回来后,这件事情变得很难办。

他必须要顾忌到苏苏的感受和身体承受能力,假如她在他们的婚礼上出现任何意外,喜事很可能变丧事!不行,他坚决不能让他和安宁的婚礼蒙上这样不祥的晦气。

除非能确保苏苏平安无事,否则他情愿取消婚礼。哪怕安宁对他不满,哪怕家族施加压力,哪怕外界议论纷纷,他都不会改变决定。

他会对安宁好一些,再好一些!无微不至地关心她照顾她,以弥补他对她的亏欠!

也许是孕期的反应,安宁觉得胸口有些发闷,她站起身想去外面透透气,并对想跟随她起身的楚钧说:“我出去走走,你不用跟着!”

楚钧只好重新坐下,但他终究不放心,便对顾依凝打了个眼色。偏偏顾依凝故意跟他作对,装作没看见,他只好在桌子下面踩她的脚。

“安宁,管好你的老公,别让他总对我动手动脚的!”顾依凝叫起来,总算报了方才被调侃之仇。

宁得罪小人别得罪女子,这是至理名言!楚钧气得直翻白眼。凌琅则嘴角噙笑地看着娇妻,眼里满满的都是宠溺。

(顾依凝和凌琅的故事请移驾烟茫的完结文《飞来横宠之爷的野蛮老婆》)

走出包厢,安宁到回廊处的窗口呼吸新鲜空气。她就是觉得胸口憋闷,也不知道是孕期反应还是心里不痛快所致。

无意间转头,她看到一条纤细的身影闪进了隔壁的包厢里,依希仿佛是苏苏!

苏苏怎么会来这里?安宁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睛。

“安宁,你在做什么?”顾依凝报了调侃之仇后,到底还是惦记着安宁,便跟了出来。

“胸口闷。”安宁指着心口说道。

顾依凝抿嘴儿,道:“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呢!没事,只要有我在,他楚钧要敢始乱终弃,我……”

“快别说了!”安宁连忙打断她的话,同时看了看路过的服务生,尴尬地道:“让人笑话!”

假如她要靠着威胁楚钧才能让他娶她,那么她情愿这辈子都不嫁!有些事情无法勉强,她很清楚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好事多磨吗?”顾依凝皱眉不解地叹道:“半路杀出个干妹妹,生生搅得你们家鸡犬不宁!依我看,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吉祥物,趁早送走比较好!”

安宁不由苦笑:“她身体不好,受不了任何刺激委屈!楚钧对她说话都小心奕奕的,怎么敢提结婚的事情。算了,反正已经领证了,有没有婚礼也……无所谓!”

“看看,又口是心非了不是!”顾依凝不以为然地撇嘴:“大家都是女人,别说这些话糊弄人了!怎么可能无所谓呢!这个苏苏,真是……”

“我们进去吧!”安宁不想再讨论这个纠结问题,便岔开了话。

“好吧!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算我瞎操心了!”顾依凝翻了个白眼,没了气地道。

丁秋瞳接到了陈宇森的短信,约她在万金流苏大酒店的碧海厅里见面。他说想她了,想看看她!

看到这个短信,丁秋瞳惊喜万分。原来陈宇森对她还是有感情的!他不过是被申婧洁那个小妖精迷惑住了,幡然醒悟的时候,他会明白到底谁才是最爱他的女人!

特意精心妆扮了自己,然后就开车风风火火地奔向目的地。

进到酒店里,在服务生的引领下进到了碧水厅。

“宇森,宇森你在哪里?”丁秋瞳进到奢华的包厢里,却没看到任何的人影,不由着急起来。“是你约我来的,为什么又躲着我!”

“我在你的后面呢!”一个冷幽幽的声音蓦得在丁秋瞳的身后响起,惊得她毛发陡竖,遍体生寒。

丁秋瞳本能地转过身,还没等她看清身后所站何人,就被兜头蒙上一条毛巾。一股子浓郁的香辛气息钻进鼻孔,她顿时头晕目眩,浑身软绵绵的,就连脚底都仿佛没了根,膝盖发软,好像随时都会摔倒。

“谁?是谁……”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声音变得虚弱。不过她还是拼尽力气把蒙在脸上的毛巾扯下来,丢到地板上。再抬起眼,总算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并非陈宇森,而是申婧洁。

申婧洁傲然地睥睨着丁秋瞳,那种居高临下的眼神是丁秋瞳所陌生的。她感谢申婧洁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是……她再使劲揉揉眼睛,没错,眼前站着的女子的确是申婧洁!

“当然是我!”申婧洁开口了,声音却远远比平时的嗓音要动听。她似笑非笑地围着丁秋瞳转了半圈,打量对方的眼神就像在打量待宰的牲畜般。“你以为是宇森吗?真可笑!他现在对你完全没有兴趣了,怎么可能还想再见你这张老脸!”

“放屁!”丁秋瞳顿时暴跳起来,在比她年轻貌美的情敌面前,她是很忌讳对方拿年龄说事儿的。“我风华正茂,美艳无敌,怎么就老了!”

“哦?”申婧洁挑了挑细眉,掩嘴儿失笑:“是啊!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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