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夫人自幼在江家长大,早已把江家当做真正的母族,或许是找回了亲生女,江家待我夫人不如从前,她总觉委屈,甚至因为江家的亲生女儿是沈元芜,对她充满敌意,还疑心我与沈郡主……
哎,我与沈郡主都没见过几面,实在无妄之灾……
我也不愿让我夫人继续胡思乱想,我就想着,归根到底是因为江家,若是能够查出江家的账有些问题,他们也得求到我跟前来,我也好让他们莫要怠慢我的妻,以免她继续胡思乱想下去,影响了我们夫妻的感情。”
尹永青有点疑惑。
护国长公主跟沈郡主自幼被抱错的事儿,京都已人尽皆知。
另外裴少夫人跟裴沐争之前好像的确出了些什么,好似裴少夫人跟裴沐争都闹过几次,他也有所耳闻。
竟是因为这个缘由害得裴少夫人胡思乱想吗?
尹永青道:“江家是商户,做生意的自该尽心交税,我们户部掌管户籍赋税,查税也是职责所在,无需裴兄送这方砚台,我也会尽心尽力查管赋税的。”
“我知尹兄清正廉明,但是这方砚台并不是因为这事儿赠给尹兄,是我知尹兄喜砚台,我与尹兄相见恨晚,这是赠予朋友兄弟的,还请尹兄收下。”
尹永青摸着砚台上的花纹,心中微动。
这也不算假公济私。
江家要是税方面真有问题,抓江家人那是职责所在。
“这方砚台我就收下,待府中老夫人生辰,定也送上寿礼。”
裴沐争松了口气,尹永青收下砚台,就一定会去查江家的税。
他倒是要看看,江窈还有什么底气敢跟他置气,敢如此待裴家。
他知道江窈对江家的感情根本割舍不掉的。
他要江窈乖乖跪在他的面前来求他!
酒局散场后,二人分道扬镳。
尹永青回了尹府。
尹府的宅子还是赁租的。
他算是寒门出身,不靠任何人考中进士,做到四品的户部侍郎,也是极有本事。
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喜欢砚台。
也不知这是什么癖好。
搁在富贵人家,喜欢砚台算是文雅的兴趣。
可尹家寒门户出身,没有银钱供他收集砚台。
现在靠着俸禄,还有老爹老娘跟妻子做的营生,日子过得还行,但多余很多银钱去置办自己的爱好,是有些难。
如果有人愿意送他。
他也会寻时机回一些礼。
算起来,是普通之间的人情往来。
不过送他砚台的人不多,所以今儿才忍不住收了。
尹永青洗漱过后也不急着回房歇息,过去书房美滋滋观赏这方砚台。
不大会儿,妻子汪氏送了醒酒汤进屋,瞧见他正在观赏一方新砚台。
“相公,这是哪儿来的一方新砚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