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撼动死人在活人心里的地位。
时景怜刚这样想了下,又觉得自己有些幼稚,摇了摇头。
低头垂眸,少女抓着他胸前的衣襟,埋进他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时景怜心里酸酸涩涩的,都碱中毒了,都这样了。
还哭得这么凶,命不想要了吗。
他张了张嘴,满肚子安慰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加快了脚上的速度。
时景怜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话安抚人都没什么用,真正有效的方法——
该让心碎的人来一次酣畅淋漓的发泄。
这比千言万语都有用。
在场的伤亡者被送离场后,熊希年和一队人手留在了现场。
距离苍决原本躺着的那一滩血泊的十厘米左右,有着星星点点斑驳的血痕。
那些血渍蜿蜒着,拖拽弯曲却不曾间断,看起来像是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留下的痕迹。
顺着这条残痕,熊希年来到橱壁前,经验丰富久经沙场的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一道暗门。
熊希年用力按下,暗门被打开。
迈开的脚步却在此刻停下了,他沉默了两秒,随即平静开口。
“你们在外边就好,剩下的等我命令。”
随行的队员点点头,站的笔直。
熊希年越过暗门,沿着长长的暗道走着,一路上都是血迹,身旁的墙壁上还有血手印,应该是搀扶的人留下的。
越往深处走,玫瑰味的气息愈加浓稠,交杂着血腥味。
他要见的这个人,他将要逮捕制服的这个人。
熊希年想单独与他碰面,给昔日情同手足的好友,也给彼此,最后的体面。
听到鞋履踩踏地板的动静,靠在恒温舱旁奄奄一息的季昀之才缓缓睁开眼。
棕褐色的蛇瞳与熊希年暗灰色的眼眸相碰。
季昀之似乎就是在等着他来,见到熊希年走近,他咧开嘴笑了。
“我就知道你会来。”
“熊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