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脏实在有点承受不住这般折腾。
然而,徐青栀的希望很快就落空了。
江令白身旁的侍从给徐青栀面前的酒杯中斟满了酒,徐青栀看了眼那酒,还没来得及想如何拒绝,就听江令白道,“听说这间客栈的酒水格外出名,宋夫人可否陪孤小酌几杯?”
徐青栀见江令白已经端起了酒杯,也只得将那杯酒端起,“太子殿下,真是折煞民女了,民女身份低微岂能”
江令白却是轻笑了一声,道,“宋夫人可真是说笑了,如今宋大人乃是京中新贵,你又是他的继母,便也是这宋家的女主人,身份可还要比那些千金小姐高上几分。”
这话,徐青栀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去接。
她此刻只觉忐忑,琢磨不清楚江令白到底想做些什么。
反倒是江令白句句话似乎都在挖坑,徐青栀回答得也格外的小心,愣是没露出半分错处。
只是交谈时太过紧张,让她没忍住喝了好几杯酒。
所幸她酒量不错,喝了几杯也只是微醺,意识还是清醒的。
“宋夫人,如今这宋家是您管家,不知近日这府中可还安生?”
江令白瞧着徐青栀的脸颊浮上红晕,眼神也不似之前清明,于是突然问道。
徐青栀眯着眼,做出一副醉醺醺的模样,对江令白笑道,“殿下,您这说的是何话?这京城律法森严,我宋府自然是安定的不行。”
徐青栀也算是看出来了,江令白字字句句都在试探宋寻渊,或许这二人的关系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牢固。
她如今的靠山是宋寻渊,对宋寻渊不利的事情她自然半个字都不会透露。
不同寻常的地方自然是有的,但她可不会傻乎乎的告诉太子。
江令白直勾勾地盯着徐青栀,似乎是看徐青栀醉了,那眼底的怀疑和打量也不掩藏了。
他眯了眯眼,如一只狡猾的狐狸一般,想要将徐青栀看透。
他字斟句酌,在脑海中思索着徐青栀的回答,最终发现自己竟然看不透这女人是在装傻还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种无法掌握的感觉让江令白一阵不爽,他眼底闪过一抹阴暗,随后飞快掩藏,又恢复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宋夫人,孤瞧着你已经醉了,快回去休息吧。”
听到这话,徐青栀顿时如释重负,但是她又不敢表现得太激动,只能按捺住对江令白行了个礼,然后晃晃悠悠的告辞。
徐青栀回到自己的客房,才刚推开门,一只大手便伸出来将她拉进了屋内。
瞧见是宋寻渊,徐青栀顿时松了一口气。
方才一直紧绷的情绪也在此刻倾泻而出,又或许是酒劲上来了,徐青栀只觉自己有些不受控制。
她瘪了瘪嘴,一双水润杏眸里盛满了委屈,雾蒙蒙的,就这般望着宋寻渊。
“你怎么来了?”
她的声音软软的,还带着些许鼻音和微微的哭腔。
宋寻渊瞧着她眼里那欲落未落的泪珠,伸手用指腹揩了揩。
嗅到了徐青栀身上的酒气,看着她略微虚浮的脚步,宋寻渊便将她带到床边,让她先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