妧卿不自觉地蜷了蜷手指,慢慢挪了进去。
殿内,男人站在御案前,笔走游龙,正在作画。
妧卿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垂着眸不敢看他。
宣凛手腕微顿,指节点了点桌面,上边放着一碟葡萄。
妧卿走上前去,瞥见男人正在画一幅百花迎春图,身旁突然多了一个人似乎对他毫无影响。
妧卿用丝帕擦了擦手,这才将袖子挽起来,细白的指尖扶住了果盘。
她也不吭声,安静地站在一旁剥着葡萄,若非那细小的呼吸声,宣凛都感受不到身旁站了个人。
他余光扫过去,女子双眸微垂,削葱般白皙纤长的指尖染上了一抹浅浅的紫色。
男人收回目光,继续专心作画,殿中一时只有笔尖擦过宣纸的沙沙声。
过了一会儿,妧卿指尖被汁水打湿了,她动作慢了些,正想擦下手,男人就用笔杆敲了敲她的脑袋。
“?”妧卿茫然地抬头。
宣凛剑眉微皱,指了指桌上的茶盏:“没看见空了?”
妧卿咬了咬唇,呐呐道:“奴婢知道了”
说完她脑袋垂得更低了,拿过茶壶又给他倒了一杯。
宣凛感到心口不顺,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将笔扔在了桌上,溅起的墨点弄脏了画轴。
妧卿怔然,缩了缩指尖:“皇上不画了吗?”
宣凛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她,眼中辨不清神色。
妧卿讪讪地垂眸,小声道:“那奴婢告退了”
没等她离开,宣凛就倏尔抓住了她的手腕,将人带到跟前,面对着自己。
“你就没什么想对朕说的?”男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