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余兵丁、民夫,想要走通这山川险峻之地,怎么着也得七天时间,仅仅三天便到了,难道是前锋营的精骑?
心中思如电转,却也不敢怠慢分毫,只能让人更衣披甲,带着亲卫匆匆前往蓟州城外迎接赵平乱的大驾。
不说想要贪图赵平乱手中的军备、粮草,就说赵平乱其人,白广恩就不敢怠慢分毫。
洛阳总兵、锦衣卫指挥使、兵部右侍郎,哪一个官职权威都要比他白广恩这个戴罪立功的前蓟州总兵要大得多。
更何况,这赵平乱还是天子一手提拔起来的武勋,算是半个天子门生,更是当前皇帝面前的第一红人,如何怠慢得了?
浑身酒气未散,骑马还虚脱晕吐了几回,艰难行进在山间低谷之间,白广恩真是大呼后悔,晦不该喝酒纵欲如此。
向前坎坎坷坷、走走停停的纵马七八里,浑身虚汗散去酒气,白广恩只觉像是于战场之上大战了三天三夜一般。
浑身虚脱,不得不停下来,让亲兵临时用头盔烹煮一锅肉汤,缓缓身体之中的疲乏。
炊烟袅袅,终于喝上一口热汤,白广恩只觉这辈子都值了。
刚刚挑出几块滚烫大肉匆匆吞入腹中,感受着久违的大补滋味,前方的山林之中突然猛地震动起来。
鸟兽惊飞,古树微微摇晃,一看就是有大队骑兵在山野之间急速奔袭。
如此浩大声势,白广恩只在建奴铁骑的呼啸疾驰之中见过,心中顿时大骇而起。
什么玩意!
这里可是长城关内,从哪里陡然出现如此之多的建奴铁骑?
心中惊骇莫名,白广恩也已经隐隐猜到这可能是赵平乱的前锋骑兵,但还是派出五名亲兵哨探快速的前往探查一番。
一脚踢翻篝火,白广恩也带着剩余的数十亲兵寻了一处便于逃跑的开阔高地藏了起来。
在山头不断窥探,想要看看哨骑什么时候回来,可是苦等半炷香的时间,依旧什么什么反馈都没有。
这种现象只说明了一个结果:
哨骑被杀了!!!
果真是建奴铁骑吗?
若建奴真的已经入关,难道不应该直指京师重地吗?
为什么会向着蓟州所在的方向狂奔不止?!
难道,是想要打开黄崖关,放建奴大队部入关吗?
心中骇然,白广恩便也不再继续等待,而是带着亲兵开始快速的向蓟州城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
建奴疾袭,主将不在,领兵核心将领更是烂醉如泥,如此蓟州,怎能不破?
难道,真是天要亡他白广恩,让其在虚幻的温柔乡之中凄惨而死吗?
早知如此,还不如直接听从宝贝儿子的劝降,跟着一同投降建奴算了。
赵平乱那,赵平乱,你可真是害苦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