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确定建奴的最终南侵关隘,赵平乱手下的八千骡马化精锐,将会变为一支快速反应部队。
其所驻扎的地点,将会居于九边各处关隘的中心地点,通过哨骑联络各处关隘。
一旦发现建奴的主攻方向,赵平乱的骡马化部队直接支援过去,再派遣哨骑分调各处九边兵马陆续驰援。
这样的结果,就是身为防守方的掣肘之处。
这样的结果,自然也将蓟州边地的特殊政治扶持价值给彻底抹杀下去了。
没有了政治价值,没有了利益交换,蓟州也不过就是一处普通的九边之地罢了。
将来建奴选择了那处九边关隘作为主攻方向,在那里战斗的边地将门才会成为锦衣卫升官恩赏的主要恩惠对象。
至于他们蓟州的本地将门子弟,也只能在一旁过个眼瘾。
万一建奴主攻的关口距离蓟州太远,支援得迟了,估计连个跑腿费都捞不到。
越想越是心惊,越想也越是沉默。
久久无语之间,整座中军大帐之内,竟然开始显得越来越尴尬起来。
“白将军,您的军报奏折之中可是明确言明,蓟州边地十万建奴叩边。
如此汹汹军威,还不能断定建奴的主攻方向就在黄崖关一带吗?”
眼见这白广恩大有一种用脚趾抠出三室一厅的趋势,赵平乱自然不可能让他有丝毫的喘息机会,直接一个重击连招,这就要将他的屎给打出来。
一听赵平乱这话,白广恩的双腿立马就软了。
原来,赵平乱是在研究完各处的军报之后,发现了黄崖关外面其实并无太多的建奴哨骑游动,便发现了军报奏折之中的漏洞。
如此严重的欺瞒之罪,若是真被赵平乱一份密折给送了上去,那不得落得个欺君罔上的杀头之罪?
他白广恩本来就是戴罪立功之身,如何能够再次承受一次欺君之罪?
此时此刻,白广恩是真的急了,心中也是暗自恼怒不已,对于周延儒擅自篡改奏折的事情十分的恼怒。
为了达成自己的政治目的,竟然让他白广恩背上了欺君罔上的罪名。
若是这建奴来了还好。
若是建奴不来,就算不被赵平乱给当场斩杀,也是立即入狱的下场。
锦衣卫的诏狱,那是人能够去的地方吗?
“赵大人,下官确实曾经派遣大量哨骑出长城北寻找建奴踪迹。
在一处山坳处,发现了大量建奴聚集过的痕迹,通过灶垒的数量,可以大概估算出建奴的人数大概就是十万之众。
这支建奴大军,有可能裹挟了大量的民夫从此经过,又或者就是在九边的各处关隘试探,想要找到一处更为合适的关隘作为主要进攻点。
只是,建奴最终会不会从黄崖关一带进攻,实未可知。”
白广恩冒着满头的大汗,磕磕巴巴的说出了一番敷衍之词。
这话,一听就是临时编撰的,骗鬼还可以,用来骗人,确实有些太天真了。
军报奏折,可不是说写就能写的,若人人夸大谎报军情,那朝堂的兵部岂不是要乱成一锅粥?
“哦。
原来只是风闻奏事。”
赵平乱的这一句恍然,惊得白广恩的裤衩子都快要崩掉了。
现在怅然若失,那便是犹豫不决的先兆,也意味着蓟州当前正在进行的堡寨修缮事宜,将会立即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