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言只好先将她颈中一直戴着的项链轻轻往上提起,转到了颈后,又定了定神。
握紧手中的笔,大致构思了一个轮廓,顺着那些痕迹用画笔描绘。
似有似无极其微弱的莲香从她身上传来,瓷白的肌肤如上好的宣纸,张海言画的很顺畅,额头却有细汗渗出,到左侧时,笔下一顿,久久没动。
变了,只有族长,是族长的宣告。
“画完了吗?”林若言睁开了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张海言时一愣。
“你眉心的红痕是留疤了当年我伤到了你的脑子吗?”
又后知后觉才发现:“我记得你不是近视吗?没戴眼镜可以吗?”
“眼镜放进口袋中,下水时被冲掉了,进墓时就没戴了。
林小姐你的观察力真是极差啊,到现在才发现。远一点的看不清,近一点就算不戴还是能画好的。
至于伤到没有,我这么聪明的脑子,怎么可能会被伤到,红痕给我又添几分英俊,喜提了芳心纵火犯称号。”
林若言行吧,他脑子还跟之前一样没变化,碎嘴的很,说一句能还十句。
张海言起身又重新调配颜色。
“还没画完,随身带的配料太少,颜色不够,只能再调配另一种。”
林若言顺着他受伤的手腕动作看去,见他左手上还戴了一块手表。
上面是一个蓝色的寄居蟹图案,看上去并不是近些年的制作。
注意到了林若言的目光所在,张海言也侧头看了去,有些恍然。
记忆中还有一块白色的寄居蟹手表同在,时间久远,那些痛苦他以为都快忘了。
“这块寄居蟹手表是南洋档案馆的标配,每个南部档案馆的张家人都会分到一块。”
张海言并不介意告诉她这些张家资料,对张家感兴趣总比厌恶张家强。
“小哥没吗?”林若言想到小哥身上光秃秃的,好像经常跟着他的身外之物也就那把刀了。
一直都是小哥送她礼物,她还没送过,这块手表给了她一个思绪。
“族长他想有的话,也会有,图案想来个大威天龙都可以。”张海言调好了色料,又来到了她面前。
“得罪了,林小姐。”张海言提笔,侧头凑近了她脖颈的左侧。
除了幻境中打人的时候,林若言没跟小哥以外的异性这么近距离接触过,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右侧避去。
“别动,很快就好。”张海言左手按住了她的右肩。
林若言只好忍耐着不躲,侧头向右。
随着张海言的勾勒,那块粉痕成了业火的形状。
“好了。”他的速度确实很快,去收拾桌上的颜料时,张海言绷紧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将额头汗珠擦去。
林若言拿出铜镜照看,这形状
“我们是不是在按着墓中壁画的印象在走?”
这最终的形状明明就是那画中的红莲图腾,除了颜色不同。
“不一样,那壁画我也看过,是暗红色的红莲,红莲形状大同小异,但是你这颜色因为颜料不足的原因,我变换了几种深浅之红,而且那壁画的神女中没有业火。”
张海言观看过她颈中的痕迹,最后发现只有从锁骨处往上画成莲最为合适,其他的也有合适的,但是需要的面积太大,而且还是长形的。
再往锁骨下面画去呃他不想被打死的话,唯一选择的只有业火红莲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眼前也不是顾及跟壁画重合不重合的时候。
林若言让胖子他们去那汉人翻译那打听有没有小哥的消息传来。
接过张海言递过的刷子将唇脂厚厚的涂了几层后,一边修炼,一边等那些绘画的颜料干透。
张海言则是将她黑发盘起,为的就是特意避开跟壁画不一样的发型。
盘到一半的时候,听到了帐外的说话声音,林若言睁开了眼睛,脸上露出欣喜,一下站了起来。
张海言不防,下巴被她撞的一痛,手上的黑发还没来得及松开,林若言就快步往外奔去。
张海言愣愣的看着手中被他拽掉的一缕秀发,夫人她是真的不嫌疼啊。
赶忙藏起,消灭罪证,让她跟族长发现还不知道怎么收拾自己。
张启灵光明正大的表明了自己神使灵的身份,那些匈奴人一层层禀告上去后,对比了纸上的画像,确认后就将他恭敬的带到了林若言他们这里。
帐篷掀开,一道身影出现,亮的惊人的双眸看向他,又在看到他身后的匈奴人时变得淡漠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