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是在城里的一个华人茶馆中,城中因为瘟疫的原因人很少。
越是着急回去,命运越是给你反着来,现在他们的时间耽误在这里,回国的船只也极其稀少,难道只能这样等着吗?
这个年代的瘟疫远没有后世消失那样快。
“林,我还可以试着去怡保那里联系我的另外一个朋友,他被外派到总督府驻扎,那里是霹雳州首府,也有港口,船只必会在那里停留,只是”
马德寻见她面带着急之色,就想到了那个朋友,不过说到最后有点迟疑,不知是不是多此一举。
“只是什么?”林若言问他,难道那里也有他仇人?
这个马德寻认识的人挺奇怪,赫曼之前是马六甲执政官,怡保的总督府也是他的朋友,他的圈子看上去并不是很普通。
“我们不进城,绕路而行,只是同样要花费不少时间,可能还会路过村庄。”
城中虽说戒严,但是阻拦的是城外之人,城内之人出去他们并不会去管。
“绕路吧。”她不想在这里多等了。
马德寻带着她在城里又准备了许多方便路上吃的吃食,村庄他们尽量是不会进入了。
这一路并不好走,因为瘟疫的原因,偏僻地带更是有许多类似阿槟那种不成家不经商,游手好闲混迹于市的。
看到林若言的姿色想绑走卖掉或者掳走的不少,想劫财的也不少。
马德寻竟然也从开始躲在林若言身后的哇哇乱叫,练成了能面不改色的拿着十字架跟对方扯头发。
他也对林若言的态度越来越敬佩了。
不过
“你说这些人都跟阿槟一样?”张海言虽然嘴贱了一点,但看着也不像是这种欺男霸女的人。
“跟这些人还是有区别的,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听过他的名号事迹。
阿槟他下南洋后与别的华人不一样,听人说他口无遮拦,没有信用,行事也乖张的很,成家经商什么都不干。
每天东逛西晃不知做些什么,经常三四个月不出现,一旦他出现,做的事往往不堪入耳目让路人皆惊。
最著名轰动的就是他满城劫粪那件事,连续做了六个礼拜,谁也不知道他抢粪干什么用。
传言霹雳州有一个东方算命很准的道馆给他批过面相,但这个道馆隔壁的一个老中医听说了他这个面相之后,说了一段什么冲脉忧郁的话,我听不懂,只记住别人说的意思,大概就是他看着俊俏,但是肾亏。”
马德寻想说出那段原话,但可惜的是显然他记不住。
“心郁愁思太过,病及阳明冲脉?”林若言问他,没事劫粪还真是像他会干出的事。
“对对对,就是这个,林你当时出的价还是太高了,肾亏也是一个很大缺点,赎人的时候跟那个行刑官能压下不少价。”
马德寻想起那个做工精美的金簪,有点替她心疼钱。
怪不得当时断头台上马德寻说他肾亏,原来他这毛病早就传的沸沸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