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萧扶光总觉得哪里不对。
皇帝费力地抬手,却只能挪动一根尾指,“榻下…”
萧扶光会意,在他床榻下摸索一番,却摸出一本小册子来。
这本册子是春闱前印制,讲的是某朝王府秘辛,疑似影射摄政王一家
。萧扶光也看过两眼,不过那时云晦珠她们还在银象苑住着,她从团子圆子那里拿来的一本,据说是从狗嘴里抢下来的,已是破得不能看。这本册子与上一册的元孟二位大人断袖之交形成鲜明对比,内容着实有些无趣,是以没有掀起太大风浪。
然而萧扶光看到这本完好的册子后,发现其中大有乾坤——那封首上画的确然是她幼时无疑,就连衣裳首饰都无一错漏,她记得十分清楚,那年是赤乌二十三年,她七岁生辰,先帝难得地亲自来兰陵为她庆生。
而她身边穿靴的那人,正是先帝无疑。因只有帝后才能穿赤履,而其他人只能着黑着白。
巧合的是,那年也正是济南暴雨之后檀沐庭动身前往东昌府应试之年。
萧扶光并不相信这世间有这样多巧合,所有一切巧合,都是冥冥中既定的发生。
“你看…这里…”皇帝费尽地道,“画上…你头上…”
萧扶光低头细看,猛然发觉册子上的自己,头上竟还插了支金钗。
“这是…”萧扶光骇然道,“蓝梦生的那支金爵钗?!”
皇帝气得眼睛一闭,好一会儿才睁开。
“朕不信先帝,但这册子出现在那蓝氏孙来京之前…所以朕才问你,你当真不认得、不曾见过金爵钗?!”
萧扶光细看了半晌,随后摇头。
“白龙珠城所产南珠,我库中共有三万九千一百八十八颗,王府中有专人日夜轮流看管,每
一颗收在何处、用在何处都详细登簿,每月每季重新清算。”她指着册子上面的金钗道,“这支金爵钗造价极奢,莲花内的那颗南珠尺寸之大更是世间罕有。若我当时年幼记不清楚,府库也绝对不会漏掉这样重要的南珠和金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