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辞一扭头,就看到自己生平最厌恶恶心的脸。
如今她的面纱已经掉了,在裴宣之面前也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她强忍作呕,莞尔一笑,“多谢裴学士了。”
“你的模样很像我一位故人。”裴宣之凝着她的脸。
看着这张和姜辞一样的脸,裴宣之从未觉得这张脸如此惊艳过。
姜辞冷笑,“故人?”
裴宣之理所应当的说,“只不过你比她出众。她什么都不会,就是个家宅妇人。”
姜辞手心猛的捏紧,什么都不会的家宅妇人?
她眼里满是讥讽愤怒,她在万寒山被师父培养的能文能武,琴棋书画丝毫没拉下。
当初她也高傲不已,将所有男人都不放眼里。
可是父兄惨死战场,母亲怕她冲动之余参军出征,所以用性命逼迫她,让她封印的内力武功。
她不愿让母亲伤心惊惧,所以甘愿听从母亲的话,嫁给了“什么都好”的裴宣之!
她姜辞骄阳似火,却收敛锋芒,替他洗手做汤羹,打理府院内务,用真金白银供他科考。
最后就落得了个一无是处,什么也不会的妇人。
姜辞拼命掐着手心才缓过神来,她看着裴宣之,“不知这位故人是何人?我有幸见见吗?”
裴宣之冷淡惋惜的说,“她病故了。”
“是吗?那真是可惜了。”
“不知温二娘子为何要习武?又在何处练习的?”
裴宣之对武功高强的女子很是感兴趣,可姜辞却看透了他探究的眼神。
他还在怀疑她。
姜辞抬眸看着他,“裴学士去过孤山吗?”
听到孤山二字,裴宣之冷眸一沉,眼里说过一丝阴冷。
而后轻笑,“不曾去过。上次你我檀香寺一别,我便回京了。”
姜辞眼底猩红,语气冷的渗人,“那真是可惜了。孤山的夜很冷,很痛苦,我每天都想从悬崖下爬上来!从不曾有一刻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