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发?不是说要走水路,既然那追的人都走完了,为什么还不出发,再等等天都黑了。”青黛心中有些不解。
“你要着急就去问他们啊!”
屠珍想起谢娴手中的地图,懒懒地靠着车厢。这女君心中可是有数得很,那二三十个人也不是打不过,但是谢娴 明显就是那种不想在小事上面浪费力气的人。
这边瘦子在和小胡子汇报:“老大他们27人已经过去25人了。”
“还有两人,估计是守着路口。”小胡子皱着眉头,看着太阳开始西斜了,自己等人已经耽误女君很长时间了。
他心中盘算到从城中到这里要2个时辰,再有两个时辰就可以出平城地界,但是估计剩下两人不知埋伏在哪里,这么耗着也不是个事。
谢娴听了他的话,又细细问过:“平日里军中传递消息用的什么?”
小胡子摸不着头脑:“用的讯兵,北府用兵也就备的狼烟。”这时代通讯基本就是狼烟和鸽子,但是那是对紧急情况,这小城能在战时看到敌人那都是靠眼神了。
“有没有那种很远就能看到的?”谢娴再次确定会不会有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未曾有过,最多是以烽火相传。”但那还得有这个条件才行,狼烟也是得有特殊燃料。且更快速的信烟那种高级货可是世家大族的特权。
谢娴看了看西边的厚云,喃喃道:“烽火”还真没什么技术含量呢!那我就放心了。
思来想去只能晚上赶路,到头来还是得靠自己。
问他们几人是否有雀蒙眼,几人吭哧了半天原来除了她和屠珍连青黛都是夜盲。
这也不奇怪,要不说古人日落而息,不是不想加班,是没那个条件啊。
等晚上屠珍和谢娴两人轮换着赶车,几人把马拴成一溜跟着车走,凭着天上的弯月,没有火把的情况下,虽然拖沓但是还是慢慢地出了平城。
第二日等谢娴醒来,牛车已经停在江边了。
谢娴看着破旧的码头,这说好的大船呢?但是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又等了一日才等到大船,路过的客船挺多,但谢娴要求把牛车带上,没有太大的船能上去,唉声叹气终于等来宗家的船。
船家本不想多事,但是青黛亮出谢氏迂牌立马变了脸色:“原是本家宗子,好说好说。只是这船上大半是伶人怕冲撞了贵人。”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本来这次没想走这片水路,却是本家传了消息说有宗子要走淮水,他差人打听却不甚明确,只道是贵人。
船老大心中不以为意,为了不跑空便在潮州接了一船的伶人,历来若是贵人出门遇见伶人说不得还高兴给个赏赐,等到跟前才想起这二房却是个女公子,大意了。
这船老大此时有些尴尬,面前的女郎只是轻轻地站着什么也没说,但是他就是能感觉到一股凌厉的气势让人直不起腰来。
“那你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本家派来接女公子的船吗?”青黛满脸怒气,要是女君和一群伶人待在一处,还不脏了眼。
船老大抹了抹头上的汗:“这本想着贵人来了接船伶人好给贵人取乐,却没想到”他偷偷抬眼看了眼面前的窈窕身影,是个女公子啊。
“有意思,取乐~”她的这声尾音上扬,其中的意味直让人汗毛倒竖。
谢娴心中已经开始想小作文了,没想到这个时代的女公子还有这种特权呢?真香来的猝不及防啊。
等船老大回过神,谢娴已经抬脚上船了。他忙跟在后头:“娘子怕污了眼,等船到荆州码头就让她们下去,让她们换船。” 他仔细看了眼青黛手上的金底迂牌,心中才记起,这哪里是普通宗子,搞不好是女君,他们虽然隶属三房,但对于宗中内情也是有些耳闻,没想到自己一个过水路的还能被拿来 当了筏子。
老仓头只嘬牙花,心里暗暗把那个外院档头全家问候了百八十遍。自己老舅才去了没多久,这些个看人下菜的东西就开始作妖了,等过了这次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