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宓此刻少见的满脸冷色,一双丹凤眼中满是冷意,站在原地望着王胥,眸色越发冷了。
王胥见到谢宓,张口就是责备:“谢宓,穗儿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现在才赶到,还有你平日究竟是怎么教导王孋的,竟然教得她这般”
“这般什么?”
谢宓的话音未落,缓步上前,她对着王胥冷冷笑道:“我的女儿一年三百六十日,都不曾哭过一回,比不了你那金尊玉贵的表妹,一日当作三日哭!”
“谢宓你——!”
王胥的脸色铁青,却又说不过谢宓,只能拂袖道:“果然是妇人之见,只会争风吃醋!”
说完,他转身欲去看沈穗状况如何,却不妨谢宓不放过他。
她斜眼睨着王胥,轻启朱唇:“那我今日便告诉夫君,我可不止会争风吃醋,还会疗伤呢!”
谢宓抓住那支银簪,猛地一抽,银簪被拔出王胥的皮肉,鲜血瞬间涌出。
王胥痛极,怒道:“谢宓!!!”
要知道她这般贸然拔出银簪,稍有不慎,王胥这只手可就废了。
谢宓皮笑肉不笑道:“我在呢,夫君还要吩咐什么,尽管说。”
然而谢宓已经忍王胥够久的了,她可以不在意王胥的心在何处,人在何处但若是有人敢欺负她的阿孋——
她就绝不会放过!
哪怕王胥是阿孋的父亲也不行!
沈菁见此,快被这夫妻二人气晕过去了:“够了够了!你们二人都给我回去闭门思过!”
王胥愤愤道:“母亲,我得陪在穗儿身边!”
“不必再言。”
沈菁不容置疑道:“穗儿身边自然有我陪着,你既为人夫,为人父,便该有担当,而非将怒气无端发泄于无辜稚子身上。”
她看着王胥手背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就觉得心塞心痛,两眼发昏。
“还不快去将你这手上的伤势处理了!”
王胥见母亲动怒,便将手背上的伤口藏住,乖顺应道:“是,母亲,儿子知错了,母亲千万不动怒。”
沈菁今日被气得不轻,看着王胥离开凉亭走远后,她才又转头望向,还在冷着脸的谢宓。
她叹口气道:“阿宓,今日你先带着阿孋回去,她受惊吓不轻,你该多加抚慰。”
话罢,沈菁也觉得疲惫不堪,她摇摇手:“今日之事就到这里,都散了吧。”
谢宓微微颔首应下,转向阿孋张开怀抱:“阿孋过来,娘带你回去。”
阿孋抬头望向谢宓,那双丹凤眼中仍有未散的冷意,也只在面对阿孋之时温柔如水。
“娘——”
阿孋扑进了谢宓的怀抱,委屈地蹭了蹭她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