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年的话给我提了个醒,我去做你孙子,确定不会因为你当年损阴德,最后把我自己给带进去?
可能瞎婆他们当年不仅是收尸那么简单,那到底还做了什么?
不说骇人听闻的九具尸体,想来也会遇到一些非正常棘手案件,导致阴德有亏。
但瞎婆做过什么也是我阿婆。
她养育了我,我就得给她养老送终。
“陈阿爷,在找到我阿婆之前,我不会答应你任何事情,我只听我阿婆的话。”
瞎婆教会了我太多事情,特别是从小就耳濡目染她所作所为,我对拒绝一点都不陌生。
多大屁股,穿多大的裤衩,事揽过头了会死人的。
“是个孝顺的孩子,那阿爷就先不说别的了,这是阿爷的名片,你有什么就打这个电话,顺便交换个联系方式,阿爷找到你阿婆,第一时间联系你。”陈启年还拿出了手机。
互换了微信后,我回到了派出所。
在外面抽烟的李金山和我照了下面,就过来对我说道:“小姚,你还记得你李叔吧?”
“记得。”
“嗯,你和素洁从小一起长大的,是邻居又是朋友,她不肯和我回家暂住,要不你帮叔劝一劝?”李金山说道。
“李叔,如果是素洁的决定,我也爱莫能助,只能是问她怎么想的。”我同样拒绝了李金山,这男人不是什么好人。
“那好吧,对了,我想给素洁打点钱,不过她没有收,丧葬的事叔和亲戚们会帮忙处理,但一些杂七杂八的支出也是要的,要不我们加个微信,你先帮叔收着?”李金山拿出了手机。
“微信可以加,也可以跟阿叔保持联系,但钱你还是亲自交给她吧。”
张素洁能考上和我同一个大学,有自己的主见。
陆续的,张素洁的亲友们就到警察局了,李金山毕竟是副县长,主持大局,处理后续也是情理之中。
警察要我保持随时可传唤状态,就允许我回家了。
陈启年好像身体不怎么好,在青年力劝下只上车坐着咳嗽,也不见离去。
“素洁,阿婆现在生死未卜,我还要回村里找阿婆,你有什么事就跟我说,能帮我尽量帮。”
这些年来,也常看到张财叔被家暴,但不是我的原因范贵祥不会来,张家也不会家破人亡。
所以我对张素洁带着愧疚,如果能力范围内能帮忙,我在所不惜。
“哥……我会好好的,你先回去找阿婆吧。”张素洁又抹了一把眼泪。
“保持联系。”看着她梨花带雨,我很不好受。
花了双倍的钱镇上找了辆摩的,我才返回了拿龙村口。
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起的雾,村里路灯也看不清了。
本想让司机开去我家,但他死活都不肯,借故雨雾天不好走,赶着把我放下来。
司机开回去的时候飞快,转眼尾灯都不见了。
早些年改革开放,这里还是往边境走私的小道,道路两旁为了客商休憩建起了商铺,所以村子格局比较单一,一条直道就是一个村子。
后来封了走私的路,商铺改成了住房,街道依旧,却没了往日光景,拿龙村就此没落了,如今易地搬迁也算是给了村民另一条出路。
司机是镇上人,不愿意进村我也理解,因为更早前对越自卫反击,这儿打过狙击战死了不少人,外面都说这儿晚上不干净。
后来大疫三年,拿龙村本湿冷的天气加剧病邪,好些老人都在那时候去世,更是让外人忌讳。
看了下手机,刚刚跨入凌晨。
心中胡思乱想,摸着雾中的光,我徒步经过阴冷的村子。
村尾是一片甘蔗地,过了甘蔗地就到家了。
也许是雨暂时停了,雾气似乎多了一抹亮光。
可越到村尾,我越是发现亮光有点不对劲,竟带着几分的橙红。
难道是甘蔗地着火了?
我吓了一跳,火急火燎往甘蔗地赶。